百合将打印好的资料双手呈放到年与江的桌，努力地扬起一抹笑：“不好意思，年记，还有最后一组数据没分析完，您先看看，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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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做完？”

年与江打断了百合还未说完的话，不耐烦地翻了翻她交来的几页纸，“都几天了？这么点工作都完成不了？我不出差几天，你是不是快把你的本职全抛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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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悦和不耐全部写在了脸，表现在了那清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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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抬眸，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唇角微扬，竟冷冷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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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年记。

我正是因为没有忘记我的本职，现在才会站在您面前接受您的批评。

如果您还没批评够，请您继续。

如果您批评够了，容我把剩下的一点工作做完，我立刻在您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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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挺直了背，语气里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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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是在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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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不到11月份，人事科发给他的数据，只是一个年底的预计数据，虽然可能到12月底可能不会差多少，但她没傻到会真的相信他会这么着急地要这份数据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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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领导的助理，自己身发生了那么大的丑闻，无疑会对他这个大领导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且不谈近墨者黑，凭那封邮件里提到的“善于勾身边的人”

这么一句话，他年大记也逃不开众人的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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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反正已经做好了离职的准备，还在乎被他一起嫌弃吗？<p>

“你说什么？”

年与江蓦地抬眸，将手里还有很长的一截香烟用手捻灭，一握拳，紧紧地将烟捏在了手心里，“你在跟我发火？赌气？抱怨？还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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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邃的眸子微眯，像是看一件格外新鲜的物一样，眼神复杂地瞧着她。

带着错愕，薄怒，和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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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百合反倒出的平静，平静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仿若置身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她可以不顾一切地，不计任何后果地，甚至肆无忌惮地，大胆地去想下一刻自己应该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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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您是高高在的大领导，我怎么敢有资格对您不满，更不用说赌气和威胁了！”

百合漠然一笑，站得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