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夕焰，天夕焰……”

在天夕焰即将痛昏过去时，她听到系统的喊声，缓缓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发出虚弱的声音：“系统，你还在？”

她是用嘴巴说话的，已无法用神识与系统交流。

系统听她这么一说，急了：“我当然在！

任务还没完成，我当然还在！”

“系统，我疼。”

身体疼，神识也疼。

系统正要安慰她让她撑住，又听到她说了句：“小桃花呢？”

天夕焰的身上，被密密麻麻地钉了炼灵钉，包括手指和脚指。

但此时身上却没有小桃花栖身的那件外套。

“衣服我收在空间里。”

系统回答她。

“那就好。”

说了这句后，天夕焰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是被身上比之前更添百倍的痛给疼醒的。

“系统……第几日呢？”

系统在她一开口就马上回答她：“第二日。”

“是吗……”

才第二日啊……这样的痛苦，今天一分一秒地去习惯，是不是就能撑过去了。

这一日，她总在痛醒与被痛昏过去之间来回往复。

纵使说句话，都要用尽浑身的力气。

每次醒来，她都要问下时间，从来不知道，原来一日是这么的漫长。

**

第三日。

或许连系统也看出来她快撑不过去了，系统竟然要做不遵守规矩的系统，说，只要她撑过这九日九夜之后，它就告诉她高考成绩。

系统并不了解。

高考成绩是很重要，但对她来说，高考成绩的重要意义，在于考前她努力读书认真生活的这一过程。

隔壁房子的那一对老夫妻，话不多，但很照顾她。

升高三前的那个暑假，二老过世了。

临走前，他们有个遗憾：“还没看到你高考呢。”

这一日，她一直醒着，承受着比昨日还难熬的痛苦。

不断涌入体内的灵气，并没有将她的身体撑爆，那炼灵钉不知是何邪物，在她身体承受住第九十九根炼灵钉，她便有个感觉，纵使她熬不过去死去了，这身体也不会坏，依旧会成为凌家人修炼灵气的容器，直到被利用完为止。

她替凌子焰不甘，也替自己不甘。

但她真的太痛了，身体、神魂，都是。

有哽咽的声音，在脑海里轻轻地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她听出了这是系统的声音，看到了系统做了不遵守规定的系统，给她看了她的高考成绩。

她想，这是一个傻系统。

不管白日，还是黑夜，都是一样的漫长。

痛苦就像是无止尽的……

“系统……我好痛……”

“熬不住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