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晨风的毛孔渗出，沾染上寒雨的剑柄。

剑身上凝结出一滴滴雨露，慢慢汇成一股，与血液交汇。

周围的空气变得湿润粘稠，只是呼吸之间，幽老的发梢就已经浸润，眉头也是几点水珠。

晨风更是形如水洗，衣物浸润，水珠密布在脸上，顺着脸颊淌下。

“以血祭剑，你就不怕反噬？””

晨风没有说话，他不能停止对落雪的压制来抽调命元，但他还有血。

命元子的血，神的血。

精血融入命元本体，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他把剑横握在胸前，嗅着上面湿润的腥味，他只有一剑的机会，他明白，幽老也明白。

他现在真的要遵循墨尘的嘱咐了，慢而精，一剑论胜负。

空气变得湿润，呼吸之间都是浓郁的水汽。

要下大雨了。

墨尘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塔楼，上面聚集的乌云，翻腾回旋，形成一个漩涡。

漩涡中心投下的不是阳光，而是大雨。

雨水由此蔓延，越下越大，越下越广。

雨水打湿了黑袍，墨尘把帽檐拉低，更看不清他的眼神了。

他知道，但他没有动。

血祭燃烧的是生命，胜则生，败则死。

他们三人在门口守望，顶着大雨。

“他会胜吗？”

白玉寒有些忍不了了，但墨尘终究还是没有动，像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或者说，是在祈祷。

“会的，”

墨尘说得坚定，却总有些底气不足，“他终究是他，他选择了自己不后悔的路，就算那是错的。

幽老是已过天命大关，而他却只有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

“空气中有寒气，那是月寒。”

墨尘话毕，终于安静了。

终究是一个劫。

雨水打在房檐，打在地板，声音千篇一律。

唯一不同的，是各自深沉的心跳和呼吸。

外阁的军卫们都来了，离魂和尽然领队，他们站在大雨中，雨水浸透长袍，顺着银甲淌下。

他们看着大殿门口的三人，只是守望。

玄清子告诫过他们，没有打斗，不可上前。

“你觉得你找得到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