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出了藏书阁，便一路向北，径直去了寝室，做那个梦让他浑浑噩噩头昏到现在，头重脚轻，血脉膨胀，难受的感觉让疏桐倒头就睡。

尽然和离魂也是，一头倒在床铺上便死死睡去。

云彩依旧飘荡，不知目的何处，不知家乡何地。

太阳慢慢滑下，又慢慢挂上窗沿，阳光终于温和起来，照在身上有点暖意。

但它依旧不留情意，划过窗边，坠入大海。

疏桐缓缓睁眼，外面的天地被昏红的夕阳染成了红色，红色慢慢褪去，越来越淡，当夕阳的光耀没有时，天地便是一片昏沉。

天快黑了。

疏桐揉揉眼睛，又揉了揉太阳穴，依旧是有些头昏，脑海里回旋着梦里那般画面，久久不能消逝。

疏桐拍拍脑门，饿着肚子睡了一觉，醒来便是头脑晕眩。

“起来了，去弄点东西吃，话说在哪吃饭？”

疏桐皱皱眉，肚子空了一天了，有点痛，还莫名有些恶心。

离魂被疏桐叫醒了，浑浑噩噩在屋内来回踱步，头依旧不见好转。

三人整理整理就出去了，操场上寥寥落落只有几许人，但问路已经足够了。

知道了路，一路径直走向食堂，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食堂前面热闹非凡，人们嘈杂一片，学员们排成几条长队，在队伍里也不忘说说笑笑。

可当疏桐等人走去时，那些说笑着的人，打闹着的人，喧哗着的人，全都看向了这边，眼神里的那一抹光彩，说是惊异也不为过。

疏桐有些不自然地跳了跳眼皮，不敢直视那些人的眼睛，他感觉那种眼神只有在看动物时才会有，让他浑身不舒服。

“听说他们就是被玄清师祖选中的弟子，还有一个好像叫顾凌云的。”

“可我听说那疏桐连命元都没有，他凭什么？”

“我也在猜啊，而且玄清师祖好像还很喜欢他。”

“不会有内幕吧。”

“要是这种地方真的有内幕，这世界就没有净土了。”

人们叽叽喳喳说起来，疏桐撇了撇头，尚还听得清几句调侃自己的，或是揣测，或是嫉妒。

“我们要不找个清静的地方吃？”

尽然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尽然只觉得背后生风，一阵凉意。

“我觉得可以。”

离魂也是不习惯，甚至是不喜欢、不自在。

人群忽而静下来了，空荡的殿堂，呼吸可闻。

那中间挤着的，慢慢让开一条大路，一个消瘦的男子顺着路慢慢走出，凝重地看着三人。

一个男的凑到他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却见他的眉毛皱得更深。

“疏桐吗？”

“我是不是又摊上事了？”

疏桐脸抽搐了一下。

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只有怜悯和嘲讽：“大概是的”

“问你话呢！”

那男子身边的人吼了一声，大概这一圈都是它的小弟，此人一吼，其余人也跟着叫骂起来。

“是是是，”

疏桐连连点头，一边诺诺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