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克制着心中越来越盛的血气，皮肉也渐渐恢复，“这是梦，对不对？”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既然弑神会的老东西们都等不了了，我也不必隐藏了。”

欧阳客高高在上，蓝色的瞳孔衬托着凌人的气势，如王者之尊。

欧阳客手一挥，一把两尺长的窄刀飞落在疏桐面前，疏桐仰望着悬浮在空中的欧阳客，他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拿上刀，第一件事，杀了他们！”

欧阳客一声令下，疏桐竟发现自己不敢违背那如同天谕一般的号令，颤抖的手握住冰冷的刀，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为什么？”

“他们受了尸元，你不杀，他们就会被有心之人控制，后果不敢设想，你不杀，他们就会爆发兽心，把你撕成碎块！”

他的话音刚落，法阵的蓝光消散，之前围在其周围的丧尸统统转向疏桐，鲜红的眼眸摄人心魂。

被尸元感染的人异常矫健，陈伯为首，跃起身，将疏桐扑倒，也仅仅是两秒而已。

窄刀横立胸前，挡住了陈伯致命的一击，但同样的，他的腹部被随之抓破，正眼看时已经血肉模糊。

撕裂的巨痛让疏桐惨叫出声，但越是疼痛，就越有一股力量让他的神经无比活跃，想晕都难。

“杀了他！”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如恶魔低吟。

疏桐下意识看向欧阳客，来不及多想，往前猛挥着刀。

他从来没耍过什么刀剑，唯一和刀的接触恐怕就是切菜了，如今窄刀在手，却只会像小孩子打架一样乱挥。

这对陈伯显然没什么用，在尸元的作用下，陈伯的速度和力量得到异常的增幅。

回身一退便躲开了疏桐的挥砍，再趁着疏桐来不及挥刀，迅速下扑，四道抓痕在肩膀留下，深可见骨。

陈伯右手并拢，猛然刺下，深深地插入了疏桐的胸口，汩汩地流出黑红色的血液。

“杀了他。”

脑海里又响起沙哑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每一次的气势都要比前一次更盛。

每重复一次，疏桐都会感觉血液沸腾，脑海里闪烁着各种看不清道不明的画面，思绪越加混乱。

左手一挥，稳稳抓住陈伯的脖子，慢慢捏紧，疏桐也趁着这个机会站起身，此时的疏桐已经是双目通红，甚至看得见血液塞眼眶打转。

陈伯变做的丧尸停下了挥舞的手，眼里仅剩的一丝神光消散而去。

而他最后，握着洞穿胸口的一把利刃。

眼里的血色淡去，疏桐慢慢恢复，看着眼前血泊中的人，热泪忍不住滚滚落下。

自己，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