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他并不愤怒，而是慌张。

&esp;&esp;他缓慢地穿过人群，朝外走去。

跟警察说了一声，就走进卫生间。

封华跟了过来。

&esp;&esp;刚进门，封烨然就扯下封华的衣领，在他垂下的头颅旁低声问：“是你干的吗？”

&esp;&esp;封华完全不知所云：“什么？”

&esp;&esp;封烨然的声音极轻：“你，杀了陈萱？”

&esp;&esp;封华吓到了：“怎么可能？？我昨晚跟你在一起啊！

一整夜我们都呆在一起，怎么可能呢？”

&esp;&esp;封烨然死死注视着封华的眼睛。

&esp;&esp;封华皱眉，浓密的睫毛下，那湛蓝的双眼之中满满的都是被错怪的无辜，那么纯粹澄澈的眼睛，就像纤尘不染的湖水……明显的，毫不知情的表情。

&esp;&esp;对啊，怎么可能是他。

从那里赶到封家，开车的话，往返至少都需要五六个小时。

坐列车的话，虽然往返只需要三小时，但，昨晚他的确一直在自己身边啊！

&esp;&esp;可是，封烨然隐隐记得他昨晚怪异的梦，以及不停在他耳边说话的人。

梦里的人很像封华，又似乎不是封华。

因为现实中的封华不会像他那样诡谲、乖张，尤其是那一串串高低起伏、冰凉怪异的笑声，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esp;&esp;那个人问自己，该怎么处置陈萱。

&esp;&esp;封烨然清楚地记得，自己说的是：“要是死掉就好了！

和她最爱的男人一起！”

&esp;&esp;汹涌的罪恶感笼罩着封烨然。

&esp;&esp;封华抓住他的肩膀，担忧地问：“烨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怀疑我？”

&esp;&esp;封烨然摇头：“没事儿。”

&esp;&esp;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握住封华的手，道：“接下来，我会被拘留在警察局，通讯设备都会被没收，怕是有些天没法跟你在一起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给自己申请律师，可能只需要在警察局待段时间，但也可能要蹲一辈子监狱，如果那样的话，你就好好跟着封博然吧，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在科学方面，他非常——”

&esp;&esp;封华一把抱住他，坚定地低吼，眼睛通红：“我会救你出去的，你要相信我！

烨儿，我只可能是你一个人的！

别想把我丢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