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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散工回到号子,看到昨晚锯开的地方都被厚厚的电焊焊出了几个大鼓包,一晚上的辛苦都白费了,大家都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六路车!
六路车!
潘干部有请!”
楼下值班的尖指甲快活地喊着。
六路车知道不妙,转起铺盖就下楼去了。
潘干部在楼下看到六路车搂着铺盖来了,笑着对六路车说:“你还蛮知趣嘛,知道要转到四队了?”
六路车苦笑一声:“不到那里去,难道还是回家啊?”
说完跟着潘干部出了矽沙中队的大门。
我们号子里的人都在猜测,王冲把六路车供出来了,六路车现在肯定是到教育股那受审,审查完了关禁闭,等一下还不知谁要倒霉。
蔡三烂说:“没想到冲哥这样立不住,打一下就把六路车供出来了,他那大一堆应该还是经得住打的呐”
。
我为冲哥辩解:“蔡三烂莫乱讲,冲哥才不是那种一打就招供的人!”
“那是怎么回事呢?冲哥先去,接着就是六路车,明摆着的事实吗!”
我说:“冲哥是怎么去的?肯定是我们这有人告发的,那告状的人不可能只说出冲哥一个人,所以我们都跑不了?等着瞧!”
蔡三烂看我这样说,无言以对,不和我争了,拿起毛巾到水房去了。
我虽然为冲哥辩护,但心里觉得也有点蹊跷,为什么冲哥抓去审查后,就把六路车抓走了?是不是冲哥觉得事情反正败露了,赖也赖不过去,就把六路车供出来了?要是那样,那他不也会把我也供出来吗?
应该不是那样的,他被抓是因为有人告了密,告密的人不可能只说出冲哥一个人,他得把前因后果都向丁股长说清楚才脱得了干细,因此说,丁股长应该对越狱一事了如指掌,他提冲哥的审,只不过是看他老实不,冲哥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办法,只好说出锯片是六路车的,这才带走了六路车。
他们现在还没把我带走,证明冲哥没有把我供出来,冲哥对我还是够意思,他供出谁不供出谁现在我都懒得管那多了,只要没把我供出来,跟我就是铁哥们,有机会一定要溜到四队去给冲哥送烟。
我猛地吸了一口烟,庆幸自己运气好,逃跑计划没有跟别人说,叛徒不知道最初是我的主意,要不我早关到四队去了。
庆幸得很呐,冲哥不是叛徒,只有冲哥一个人知道秘密,我遇到了一个铁哥们。
六路车走后,我们号子没有人再被抓,只是殷教导员在大队会上狠狠地训了我们一顿,事情就过去了。
天天还是出工、吃饭、睡觉,昏天黑地地过着,跟原来不一样的就是值班的流子对我们看守得更紧了,只要我们聚在一起,就把我们驱散开,只要听到我们唱歌,就跑到楼上来看看,铁窗每天都要检查一次,再也没有机会跑了,我也丧失了跑的兴趣,一天到晚只有老老实实地干活,根本就不去想逃跑的事了,只盼着老天能下一场雨,让我休息一天。
春节前夕,省市的人大代表、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的领导们,来给劳教所劳教人员送法制教育的红宝书,以示对失足青年的关怀。
自从听说领导要来,劳教所提前一个礼拜就开始准备了,拖地板、抹玻璃、剪杂草、清沟渠、写标语,搞得不亦乐乎。
水房里墙上的痰渍实在太多,没办法清干净,干脆就重新粉刷一遍。
把烂衣、烂裤、烂鞋、臭袜子都藏起来,烂被子不好藏,就把烂的迭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