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下一刻，罗伊扔下战刃，几乎在同时，哈兰向他倒了过来。

他伸手接住他，却没想到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来，于是他们一起摔下去。

他抱着哈兰毫无防备地跌坐在砾石上，一阵酸麻立时传遍了全身。

&esp;&esp;哈兰把头埋在他的颈侧，看上去筋疲力尽，额头上的伤口结了血痂，背上衣服全湿了。

罗伊用双臂环住他，就这样抱着他坐在地上，轻轻拍抚着他的背脊。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只是这样靠在一起，谁也没说什么。

周围传来昆虫有规律的鸣叫，还有吹动草木轻晃的飒飒风声。

&esp;&esp;“我把你抱进去吧。”

罗伊说，同时感到嘴唇一阵刺痛。

&esp;&esp;哈兰没有反应。

在罗伊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抱他起来的时候，他才轻轻地开口：

&esp;&esp;“再这样坐一会儿吧。”

&esp;&esp;罗伊叹了一声，伸手梳理他的头发，又用指节擦拭他脸上的尘土与血污。

他渴望道歉，那渴望自心底油然而生，一路向上涌进了他的喉咙。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意识到谁都一定不想再听到“对不起”

这三个字，所以他只是说：

&esp;&esp;“都过去了。”

&esp;&esp;终于都过去了。

&esp;&esp;也许是察觉到了他沉重的情绪，哈兰忽然笑了一声。

&esp;&esp;他说：“卢卡斯认为是我勾引了你。

这么想不公平。”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什么也没有做。”

&esp;&esp;罗伊抬起他的下颚，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哈兰尝到他嘴上血的味道。

&esp;&esp;“即使什么也没有做，你的存在本身也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

罗伊停了停，又说，“尤其是眼睛。”

&esp;&esp;“我的眼睛？它们可不会灼伤人。”

&esp;&esp;罗伊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