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瓒家从前和祁家毗邻而居了二十多年，前几年周启秀才以新的办公地点太远为由，搬离了那栋原本属于冯家的房子。

周瓒早就自己出来住了，比起周启秀和子歉现在生活的地方，这里更像是他的家。

他在祁家出没仿佛天经地义，没人刻意款待他，也没人问他为什么来，来了有饭就吃，困了就睡沙发上，留在客房过夜也是常有的事。

祁善父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像他们了解女儿的脾性一样。

对外他若说晚上回家吃饭，多半不是去周启秀那里找不痛快，而是回了祁家。

祁善唉了一声，又上了楼，还是直接去找周瓒算账比较容易。

沈晓星目送女儿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转头对丈夫发牢骚：&ldo;她有些好东西放在哪里，别说我们两个做爸妈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常常还要打电话去问阿瓒。

上周阿瓒的杯子摔坏了，她还跑去又给他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现在反过来说我不管她，我真要是有心管起来，她可别找我哭！

&rdo;&ldo;就是！

&rdo;祁定习惯性地附和妻子的英明言论。

沈晓星听他出声才想起了什么，用力抽了一下丈夫的胳膊，&ldo;你是死人啊？周瓒在楼上都不知道说一声？&rdo;&ldo;我不是忘了嘛！

&rdo;电视剧里婆媳斗法正酣，祁定的眼睛片刻也移不开。

&ldo;你忘了？胡扯！

上星期你才跟我说孩子们大了，周瓒来那么勤，他俩又处不到一块，怕别人背后说闲话。

现在你倒无所谓了？&rdo;沈晓星说得口渴，手刚又拿起茶杯，看到杯里那橙红透亮的液体，醒悟道，&ldo;这茶叶和胎菊不错啊！

&rdo;&ldo;就是！

&rdo;祁定点头。

&ldo;周瓒送你的？&rdo;沈晓星斜着眼说。

&ldo;就是！

&rdo;祁定说完觉得不太对，险险躲过妻子的铁掌。

广告时间，祁定摘下眼镜擦拭，正色道：&ldo;其实阿瓒也不赖，玩心是重了点，可年轻人谁不这样？以后会收敛的。

只要他真心对小善好就行……&rdo;&ldo;放屁！

&rdo;沈晓星也顾不上自己高级知识分子的文雅，&ldo;你这个墙头糙，一时一个样。

你这几句话是我上个月才讲过的，那时你还说怕女儿降不住他，在一起会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