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曜浅怔，目光微凝：“母妃何出此言？”

&esp;&esp;“除了陛下，不会有别人了。”

她说。

&esp;&esp;他见她戳在那儿，便往侧旁挪了一下，示意她坐。

&esp;&esp;她却很固执，不肯坐到他身边，坐到了隔着漆柱的另一侧横栏上。

&esp;&esp;接二连三的烟花响音里，她轻声道：“张妙仪怀疑是贵妃，可我不觉得。

事情哪里有那样巧的？先前我出入紫宸殿那么多回，贵妃都不知晓，偏生我们刚……刚那样，她就得了信跑去告状。

就算贵妃有这个心，消息也不会那样快。”

&esp;&esp;苏曜侧首，目不转睛地打量她。

&esp;&esp;她见他不开口，蹙眉：“对不对？”

&esp;&esp;“母妃比朕想得聪明些。”

他笑。

&esp;&esp;她黛眉倏皱：“陛下何必！”

&esp;&esp;“母妃不是怕旁人知道后不好收场吗？”

他啧声，“那与其等到事情传开强行压制，不如先吓得他们不敢开口，事半功倍，很划算。”

&esp;&esp;好一个“事半功倍”

。

&esp;&esp;顾燕时低下头，苏曜笑一声：“母妃难不成心疼上张妙仪了？”

&esp;&esp;她滞了滞，呢喃承认：“有些。”

&esp;&esp;她恨张妙仪生事，可若这“生事”

原就是被人算计得当枪使，就很不同了。

&esp;&esp;更何况——

&esp;&esp;“挨板子很疼的。”

她声音闷闷，“陛下怎能这样拿张妙仪当枪使，还拿太后当枪使……”

&esp;&esp;他轻嗤，摇头：“母妃管那么多干什么？朕只是知道她们的脾性，让她们为朕办点事，又没拿刀逼她们。”

&esp;&esp;语毕，又几朵烟花窜起来，天幕大亮了一阵。

&esp;&esp;他因而看到她黛眉紧紧蹙着，蹙得眉眼间都含起愁绪。

&esp;&esp;“母妃心眼这么好啊？”

他话中含着揶揄，长腿往横栏上一搭，后背倚向与她相隔的漆柱，“那若让母妃事情败露自己丧命，和打死张妙仪震慑旁人，母妃选哪个？”

&esp;&esp;”

我自己死。

“

&esp;&esp;她竟答得不假思索。

&esp;&esp;苏曜一滞，扭头看她，当她在赌气。

&esp;&esp;可她认认真真地回看过来：“我怕死，但……不能拿别人的命来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