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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大,在祖宗面前,她嚷什么?”
老太太冷冰冷说了句,赖大言传意会,但他并不是重新用麻布将翠果的嘴堵上,而是直接走过去,重重甩了一嘴巴,打得翠果头晕目眩,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来,她再不敢大嚷大叫了。
随着翠果噤声,整个大堂死一般安静。
老太太转头问王氏:“淑如,这是你房里的人,她将才让你救命,她怎么就让你救命了?谁要她的命?”
王氏心里七荤八素早乱了方寸,人证物证俱在,她如何分辨都是无用,半晌后只得说道:“也不知道这小蹄子犯了什么事,谁教她触怒了老祖宗。”
她这是假装不知情,要跟翠果进行切割了。
这屋里的人,除了安靖白等几个知情者,安府这些族老,安靖白三叔三婶,便连二叔安建仁都还蒙在鼓里,老太太便说道:“赖大,你来讲,怎么就绑了这个贱婢。”
赖大领命,站出来向众人行了礼,旋即将翠果如何从外头购置狗头,如何置换羊头的事详细讲了一遍,其他人听了恍然大悟,但安靖白却听出了其中的蹊跷——赖管家全程没有提及王氏,他说的只是翠果,没有把王氏也算在内。
这只有一种可能,老太太先前已经跟赖管家通过气,让他刻意这么说,老太太这么做,无非两个原因,一是还有心包庇王氏,二是暂不表态,让云姨娘来做判决。
如果是前者,那就说明老太太仍对王氏抱有希望,安靖白所做的一切没有得到意想中的效果;如果是后者,那接下来就得看云姨娘如何应对,这是她的“考试”
,安靖白只能帮她到这一步。
很快,在所有人纷纷议论之中,老太太转向云姨娘,问道:“玉素,清明节祭是你主理,现下事情就发生在你眼底下,你说该怎么办?”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视线便投向云姨娘,心思稍微活络些的人,都晓得这是老太太给云姨娘出的题目。
云姨娘起身向老太太行了礼,说道:“回母亲,出了这样的事,都是儿媳疏漏,所幸有赖大管家照顾着,到底没在祖宗面前闹出大事,也没在外头丢了伯府的脸面。”
安靖白心里暗暗点头,云姨娘开头这段话说得好,她说“赖大管家照顾着”
,弦外之音是“老太太照顾着”
,自己又主动揽了责任表现出担当,最后说“没闹出大事,没丢了脸面”
,也就表示清明节祭并没有受到影响,她最多是失察,并没有造成失误,这是事实,谁也无从辩驳。
旋即又说道:“这奴婢平日在府里横行霸道,儿媳都是有所耳闻的,只不成想她竟敢拿祖宗来谑弄,这样的心肠,这样的罪过,打杀了她也没人说冤枉,咱府里向来宽待下人,却不能容忍这样的恶奴——儿媳以为这样的人断不能留,照家法打一顿板子,是死是活,叫她家里人抬回去,从此和伯府两不相干,府里内外都不会有闲话。”
这话说得也没问题,赏罚分明,照家法行事,既得人心,也卸去了王氏一条臂膀。
只是安靖白心知肚明,翠果只是个陪衬,关键还是在王氏这个始作俑者身上,这才是压轴题。
果不其然,老太太继续问道:“还有呢?”
就是让她处理王氏了。
对云姨娘来说,这里边的难处在于如何把握分寸。
她要是还当老好人,还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就这么让王氏囫囵过去了,别说辜负了安靖白等人的一番心意,便是她自己也觉窝囊,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老太太的看法,一个只知纵容忍让的正头夫人,做不了伯爵府的当家主母。
可要是云姨娘做得过了,实际上她和王氏也就没有差别,都是一样得理不饶人,一样的歹毒心肠,老太太未免不会认为这么多年她都是装模作样,现如今抓住了机会,终于原形毕露横加报复,一个心思歹毒小肚鸡肠的伯府大夫人,也做不了伯爵府的当家主母。
云姨娘自己思索了一阵,视线下意识掠过安靖白等人,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现如今得到安靖白等人的肯定,她便再没有什么避讳——她和王氏之间,没有所谓妯娌和睦了。
“既然这丫头是东府的人,又是常年跟在弟妹身边的,这件事纵使弟妹不知情,也有用人不善之过,且事关祖宗和伯府体面,弟妹就该拿出向祖宗认错的态度来,弟妹是官家小姐出身,自小是读书的,这些年忙着府里的事,《女戒》、《孝经》怕是都生疏了,便让她在祠堂重读半年圣人典训,里里外外都交代得过去。”
听完这番话,老太太先是皱眉,云氏前半段的处理她是认可的,把罪过全推给翠果,让王氏脱去亵渎祖宗的罪名,成全了东府的脸面,倒有当家主母的胸怀,但后半段老太太不甚满意,那处罚也太轻便了,重读几本书算哪门子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