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另一个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沈星尧抬眸看去。

楚雉见人醒，眼神里明显质问的意图，不自在道：“你昨晚晕过去了。”

“所以，你把我弄到床上的？”

沈星尧眉心皱了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他还是好奇……沈星尧眼眸顺着往轮椅上的人双腿上看了一眼，荀桑应该不会糊弄他，说了有三剂药断不可能第二次就让他站起来。

楚雉自身当然也没这样的本事。

那他是怎么把自己弄过来的。

沈星尧疑惑，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个人那时候刚从药池中出来，大概会是什么状况，在上一次的时候他已经见识过了。

一个连自己都顾不上的人，是要有多大毅力，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把他从药池那边带到床上？

楚雉见眼前一向笑容挂在脸上的人突然严肃起来，不知道他是不是他生气了。

气他碰他冒犯了他，还是因为他看到了沈星尧脆弱的时刻？

昨日软玉在怀的瞬间还历历在目。

楚雉有些烦闷，分明一开始，他只是怕他出事。

却见对方这时眉头舒展开了些，眼角往上挑了挑。

“我没事。”

沈星尧从床上下来走向他，本来他留下来是为帮他，没想到反成了他的阻碍，“现在感觉腿如何了，还痛吗？”

说到腿，楚雉的心情又开始波动。

那药确实有奇效。

他的腿现在，已经有知觉了，除了疼痛之外别的知觉，甚至已经能做一些简单的伸展。

“好很多了。”

楚雉如实道，同时试图对昨晚的事进行解释，“我非有意冒犯，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沈星尧被他这副急着撇清关系的样子逗到，勾了勾轻薄的唇角，“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抱。”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到他，确实不容易。

他现在这身体，着实太虚了点。

闻言，楚雉脸上更不自在了，往侧边撇了撇。

又觉得自己今日有些反常，重新看向他，试图岔开话题，“我师弟怎么样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

沈星尧道，“既然秦嵩已经死了，云梦没有人再管他，只要他不跑出去是不会遇到危险的。”

沈星尧说完，戏谑道：“所以，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谁能想到曾经名动修真界的忘情宗大弟子，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楚雉敛了敛眸，沈星尧以前就知道他？

只是在云梦的这些天，同样太多事出乎他的意料。

世人眼中神秘莫测的云梦仙府内其实暗潮汹涌，而那不染纤尘的云梦仙尊也并非传闻中那般。

“那你呢。”

楚雉问他，“谁能想到，他们以为的霁华仙尊，在自己的地方也有过举步维艰？”

沈星尧只是轻笑，没有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