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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的眼泪掉得更凶,转脸看了看,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剪纱布的小剪刀,蹲下身子按住他的腿,凶巴巴地说:“不准动!”
&esp;&esp;她手里拿着剪刀,林谨知怕她伤了自己,没敢去抢,“你别闹,把剪刀放下。”
&esp;&esp;顾柠拎着他小腿处的裤子,“刺啦”
一声,把他的裤腿直接剪开一道口子。
&esp;&esp;夏天的裤子本就单薄,剪开一道口子以后,顾柠连拉带撕,直接把他的的裤腿拽开了。
&esp;&esp;林谨知本来没想到她要干什么,直到他顺着顾柠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膝盖——
&esp;&esp;他的膝盖上有几道非常明显的指甲印,深深地陷进了肉里,似乎再用点劲,就能掐出血来。
&esp;&esp;顾柠掉着眼泪问他:“你是不是……不知道疼?”
&esp;&esp;
&esp;&esp;顾柠总不会像是孙医生这么好糊弄的。
&esp;&esp;尤其是她猜测之后没有直接逼问,狠心地掐了他——而他毫无反应。
&esp;&esp;这下子就连证据也有了。
&esp;&esp;林谨知深吸一口气,回答道:“这条腿确实不太能感觉到疼痛,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哭了。”
&esp;&esp;他忍了又忍。
&esp;&esp;不管是看到陆清择和她关系这么好,还是遇见苏家兄弟,又或者是在她的家里,看见展耀拿出跟她情侣的钥匙扣。
&esp;&esp;——这些他全都能忍耐下来。
&esp;&esp;忍到感官麻木,以至于连知觉都丧失了。
&esp;&esp;可唯独不能克制自己到不去理睬她的眼泪。
&esp;&esp;顾柠的指尖轻抚过他膝盖上的印子,逼问道:“只是这条腿吗?”
&esp;&esp;林谨知:“……”
&esp;&esp;顾柠:“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esp;&esp;她哽咽着说话,眼睛哭得红通通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esp;&esp;林谨知叹气道,“你不哭我就都告诉你。”
&esp;&esp;顾柠抽了个哭嗝,“你说完我再决定要不要哭。”
&esp;&esp;林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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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次是顾柠叫的外卖。
&esp;&esp;两个人吃了饭,靠在一起坐在沙发上。
团子缩成一个球,挤在顾柠的屁股边上睡觉。
&esp;&esp;林谨知简单地把可以说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esp;&esp;那应该是他作为特种兵的最后一次任务,因为被敌人发现,遭遇了丧心病狂一般的屠杀。
敌人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跟他们拼命。
&esp;&esp;偏偏他们还要带着机密资料回去,不能牺牲在那里。
&esp;&esp;当时状况最好的兄弟都已经不能走了,林谨知的身上也多处受伤。
&esp;&esp;但他是唯一还有可能把资料带走的人。
&esp;&esp;他必须站起来,哪怕小腿里还有一颗子弹,每一步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