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之枔面朝那张试卷一笑，放下笔轻轻呼了口气。

&esp;&esp;“做出来了？”

付罗迦低头去看。

&esp;&esp;“下面的不会了。”

许之枔高高兴兴回答。

“你教我。”

&esp;&esp;“……”

&esp;&esp;他抿抿嘴，拿过草稿纸接着许之枔停下的地方往后算。

许之枔默不作声，目光追着纸上的笔尖，偶尔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表示明了的“嗯”

。

&esp;&esp;有时为了看清某个小标号许之枔还会挪得更近。

&esp;&esp;台灯的光线一暗，颈侧一道呼吸落下。

&esp;&esp;他的心算能力顿时直线下降，个位数的加减开始列竖式，排版也跟着投在纸上的影子一起歪斜。

&esp;&esp;“还是看看参考答案吧……”

他选择放弃。

&esp;&esp;做数学题——尤其是难度处于会做的边缘的数学题非常耗脑筋。

付罗迦在处理了自己原先的几道错题后双眼酸疼，摘下眼镜按了按内眼角。

&esp;&esp;他忽然听到一道怪异的声响，然后房间里所有的灯同时熄灭了。

&esp;&esp;“……停电了？”

&esp;&esp;空调的指示灯也不亮了。

许之枔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探身往外看。

“嗯。

对面整栋楼都黑了，可能是小区变电室出什么问题了。”

&esp;&esp;日光灯管还留有一抹荧绿，一块手机屏亮起。

&esp;&esp;“十一点了。

你困了吗？”

&esp;&esp;“还好。”

他又揉了揉眼。

&esp;&esp;“刘杉桐那边有防风灯和电筒，我去找找。”

&esp;&esp;“阳台好像有声音。”

&esp;&esp;“黑咪又在踩那些花盆……”

许之枔打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esp;&esp;他把桌面上的东西收了收，没能找到许之枔那支笔的笔帽——或许根本就没有。

&esp;&esp;许之枔拿来了两只手电，亮倒是亮，只是照到的地方面积实在有限。

据说能防水，他把其中一只放在淋浴间的置物架上。

&esp;&esp;许之枔洗了很久，他拿着另一只手电去阳台转了一圈，头发都快自然干透了。

光柱无意间扫过卧室窗户时他发现窗帘被拉上了，就从客厅那头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