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比寻常的大家闺秀多了份见过潦倒的沉稳，又比穷苦女孩多了些王侯贵族的矜傲。

&esp;&esp;她吃过残羹冷炙，也饮过玉液琼浆，披过一身麻衣，也穿得了绫罗。

这样的人无疑是可怕的，她拥有着一切，也善用着一切。

&esp;&esp;当她决定爱一个人的时候，她便能调动所有，使人觉得日转星移，什么都比不上她的一颦一笑。

&esp;&esp;譬如慕良。

&esp;&esp;归根到底他和纳兰杰一样，昏昏沉沉地溺在兰沁禾的身旁，像是落进了稠蜜里的虫子，甜得扇不动翅膀。

&esp;&esp;兰沁禾另一只手按上了慕良的玉带，她指尖勾住了边缘，一下又一下，露骨却又克制地轻敲。

&esp;&esp;“我可以……取走你的嫁妆了么。”

&esp;&esp;她的语气并不是不容置疑，只要慕良表现出为难，兰沁禾马上就会后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esp;&esp;可慕良又怎么会为难呢，他咬着舌头，怕自己一张嘴就是难堪地呻吟。

&esp;&esp;只是兰沁禾靠近，就足以让他发软战栗。

&esp;&esp;他很快点了点头，紧张地不知道手要放在哪里。

得到了答案的兰沁禾眼眸一亮，她牵起慕良的手，俯身低头吻上了那苍白的指尖。

&esp;&esp;这个吻细碎而缠绵，甚至比直接相濡以沫还要旖旎。

&esp;&esp;……

&esp;&esp;兰沁禾

&esp;&esp;慕良难得没有早起，今日下午才当值，有了一个上午的空。

&esp;&esp;他躺在床上，实在不记得兰沁禾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然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esp;&esp;想起昨日种种，慕良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esp;&esp;他缩在被子里，只留一头散了的墨发在外头，昨日是第一次，不知兰沁禾是体贴还是自个儿也害羞，尽捡着手呀肩呀头发这种无所谓的地方碰了。

&esp;&esp;慕良只稍稍一回想，就大气也不敢出，躲在被子里屏气了许久，直到快把自己憋死才又露出头来。

他看了两眼边上空出的位置，伸了手，颤巍巍地用指尖触上了那边的床褥。

&esp;&esp;他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身下的褥子，似是在酿什么决心一般。

&esp;&esp;半晌，他缓缓收回了触碰床褥的食指，盯着瞧了一会儿，接着慢慢放入口中。

&esp;&esp;满面酡红，黑眸微湿。

&esp;&esp;床帐把外界隔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没有别人，慕良喘息着，放过了自己的手指，目光移向了兰沁禾不在的床被。

&esp;&esp;他已经是娘娘的人了，再不是从前的慕良，多少可以做些僭越的事了……

&esp;&esp;慕良跪在了床上，他战栗着俯身，那头被兰沁禾反复赞赏的墨发披散了一片，在昏暗中也折射出了莹莹润光。

&esp;&esp;他迟疑了许久，也酝酿了许久，最终还是拗不过心中的那点妄念，低头吻上了床褥。

&esp;&esp;那里早已没有了温度，连女子身上的气味也散了干净，可对慕良而言，依旧能使他心跳如鼓。

&esp;&esp;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