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慕良会愿意去吗？

&esp;&esp;殷姮在看见慕良手指上的扳指时，便有了些许答案。

这个答案只有很小的几率，毕竟从她的立场来看，慕良这般冷血暴戾的人是不会被情爱冲昏头的。

&esp;&esp;这个时机太过特殊，有一丝的可能性殷姮都愿意去赌。

&esp;&esp;赌对了，慕良离开，她得以喘息；赌错了也并无损失，这件事她做起来不亏。

&esp;&esp;况且这其中还有一层她的私心——

&esp;&esp;沁禾在江苏孤身一人，慕良去了，多少也好给她点帮衬。

&esp;&esp;王瑞被殷姮说动了，他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大可一试。”

&esp;&esp;“那学生这就去安排。”

殷姮起身，行了礼退下了。

&esp;&esp;……

&esp;&esp;殷姮的动作很快，五月初六和王瑞商量了这件事，五月初八慕良就被叫过去了。

&esp;&esp;“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皇帝问他，“朕一时拿不定主意，你以为如何呢？”

&esp;&esp;慕良一愣，这是出乎他预料的走势，他万没有想到王党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毕竟正常人都不会觉得慕良会愿意去南京。

&esp;&esp;他这一走，至少也有几个月的时间，等他回来王瑞恐怕已经官复原职东山再起了。

&esp;&esp;但那又如何呢？

&esp;&esp;万清和王瑞斗得越狠，他在娘娘心中就分量就越是重，甚至可能哪日娘娘厌烦他之后，也会碍于局势，不得不同他说笑谈天。

&esp;&esp;这样一想，慕良一下子心中酸楚。

他是舍不得娘娘委曲求全的，不应该答应去南京才是。

&esp;&esp;可他已经快四个月没有见着娘娘了……

&esp;&esp;理智让慕良留在北京，冲动却驱使着他前往南京。

&esp;&esp;皇帝见他迟疑，于是安慰道，“朕明白你的顾虑，你放心，司礼监掌印这个位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楼月吟的司马昭之心朕知道，绝没有你离开北京几个月权力就归他的道理。”

&esp;&esp;他接着说，“南京是旧都，那边的太监们不比别处，一个个都张狂得很，又不像京师有上头管着，除了你这个老祖宗，谁去那里都压不住。

&esp;&esp;至于江苏的官员们，顽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们仗着王党的势力作威作福，上下抱团结党营私，朕早就想治他们。

你这次去朕拨给你几个锦衣卫，看见奸佞的直接押送回京。”

&esp;&esp;自王瑞告老后也有两个月了，可年轻的小皇帝日渐发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王瑞虽然离开了内阁，却胜似在内阁，下面的官员有了事

&esp;&esp;慕良进来第一眼就看的就是娘娘。

&esp;&esp;她清减了，眉宇间还是同样的温和，却少了几分雅气，多了些疲倦，同万清愈加相像了。

&esp;&esp;慕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他第一时间想跪倒兰沁禾面前，问问她好不好、有哪些不长眼的冲撞她了，可又不得不碍于场面，同她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esp;&esp;他路过兰沁禾时瞥见她低头致意，于是更加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