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然没跟他的肚子套好话。

林景颜憋笑起身：&ldo;我再煮点稀饭吧，正好我也没吃饱。

&rdo;她做菜不在行，不过煮个稀饭还是问题不大。

淘米、放水、cha上电，林景颜一回身，就看见倚在厨房门口看她的林然，这次白衬衫外的是件复古英伦的针织衫，贵气又雅痞，搭配上林然长身玉立的身形，活脱脱从广告画上走下来的模特，只是此刻他的脸上挂着疏离冷淡的神情，仅仅是看就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因为太过完美，就算是林景颜也时常觉得，自己弟弟看起来像水中花、镜中月，并不真实。

但现在，那股虚幻之气仿佛被打破。

林然动了动唇，温和的声音吐字却异常艰难：&ldo;你……和季铭和好了？&rdo;&ldo;你看到了……？&rdo;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林景颜沉吟了片刻，开始解释：&ldo;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因为工作关系吃了一顿饭……呃，正巧他是我合作公司的负责人，所以……&rdo;明明都是实话，林景颜却越说越心虚。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慌张的解释。

就算她和季铭在一起又怎么样？这和林然并没有关系。

林景颜停下解释，改口道：&ldo;总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

&rdo;&ldo;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rdo;压抑到极致的声音突然响起，嗓音里有些许沙哑。

&ldo;什么？&rdo;林然朝林景颜走了过来，林景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厨房的空间本就不大，林然很轻易就站到了林景颜的身边，他抬起手，食指指腹飞快在林景颜的唇角轻轻擦过，抹去一片蟹黄。

垂下眸，林然将食指指腹含在唇间，压低声音说：&ldo;……他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宁可选他，也不愿意选我……&rdo;&ldo;他让你痛苦、难过、流泪……你都忘了吗？&rdo;季铭揽着林景颜的腰，俯身将唇瓣移到她耳边的亲昵模样还在林然的视野里晃动。

他甚至有点怪自己的视力为什么这么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清楚看见季铭脸上得意而自信的表情。

心脏骤然遭到重击，在胸腔里仿佛瞬间不会跳动。

他很想冲上去，将两人推开，告诉季铭，不要再来骚扰林景颜。

可他没有这个资格。

&ldo;……为什么我就不行？&rdo;林然又重复了一遍，空洞洞的声音飘荡着，却像是竭尽全力的声嘶力竭。

而剩下的，便趋于无声。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比季铭对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林景颜彻底呆住。

她没有看过林然这么痛苦的模样。

&ldo;可是……&rdo;林景颜不由慌不择言起来，出口的话也不经大脑，&ldo;……你是我弟弟啊，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这也太奇怪了……我一直拿你当亲弟弟，你比我还小……我……你肯定是太久没谈恋爱，所以头脑发热……要不我先给你介绍个对象……&rdo;&ldo;我也希望自己是头脑发热……&rdo;林然退后一步，按住左边的胸口，涩然道：&ldo;这样，就不会明明告诉自己没希望，还是十数年如一日的妄想着。

&rdo;&ldo;妄想着有一天……你会和我怀抱着相同的感情……&rdo;林景颜之前她和林然的关系也算亲密，但从没有越过雷池，最近虽然隐约觉得不对，但也没想到林然会这么痛苦：&ldo;对不起……我……&rdo;&ldo;用不着抱歉。

&rdo;林然苦笑，&ldo;该抱歉的是我……&rdo;正是因为预料到现在的局面，他才无论如何开不了口，宁可选择忍耐。

不说，他们还能维持着姐弟的关系。

说出口了，只怕……&ldo;给你带来困扰了……&rdo;林然踉跄了一下，退出厨房。

林景颜担忧地看着林然，忍不住想上前扶他一把。

林然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扣在腕间，比林景颜还白上两分。

他定定看着她，不甘心道：&ldo;……我能不能再最后问一次，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