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些眼花。

&esp;&esp;陆向阳好多年没打过架了。

&esp;&esp;但好像一到这种危急时刻，身体的肢体记忆总会被准确无误的激发出来，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

&esp;&esp;他咬着牙一手掐住那公鸡男的脖子，抵着他用整个身体撞上去，抬腿往他腰间狠狠一顶。

只听公鸡男惨叫了一声，不得已痛苦地向后蹲下，挤着身后的人连连倒退。

&esp;&esp;正好老鸭子被挤在了最后，没留神一脚踩空了门口的台阶，一时间四个人你拉我扯，滑倒的拽前面的，前面的挤着后面的，四仰八叉地失了控，跌成一团顶开了玻璃门，在店门口摔了个狗啃泥巴版叠罗汉。

&esp;&esp;玻璃门明显承受不住这几个人的重量，门框上发出了卡啦的断裂声。

&esp;&esp;陆向阳这才觉得脸侧有什么液体温温热热地挂了下来，他抬手一抹，竟然都是血。

&esp;&esp;脑袋突突地发疼。

&esp;&esp;街边的路灯正好照了下来，暖黄色的光铺在他的小店门前。

&esp;&esp;在台阶旁边还站着一个笔挺的男人，正拿着手机立在门口。

&esp;&esp;灯光把他的轮廓都照虚了，陆向阳看不清脸。

只能看见对方反着光的眼镜片。

陆向阳眨了眨眼，汗水跟着掉到眼睛里面去了，蛰得生疼生疼的。

&esp;&esp;老鸭子爬起来还想冲上来打。

站着的年轻男人伸出手把手机翻给他看，亮着的屏幕光正对在老鸭子脸上，跟照妖镜似的，无形之中把他慢慢地摁回了原地。

&esp;&esp;是拨号界面。

&esp;&esp;陆向阳扫了一眼，号码很短，应该是110。

&esp;&esp;男人的鼻翼轻轻动了动，他侧过脸，对站在台阶上的陆向阳说：“酒驾，非法改装，寻衅滋事，帮陆老板报个警么？”

&esp;&esp;等警察处理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esp;&esp;月亮藏到了云层里，街上的树叶沙沙地摇起来，就快要起风了。

&esp;&esp;陆向阳疲倦地闭上眼。

&esp;&esp;风夹着夜寒，从他的脸上明目张胆地吹过去，额头上的新伤口就割得生疼。

&esp;&esp;派出所跟他的店只隔了两条街，两个人一路往回走着，也没怎么说上话。

&esp;&esp;他侧过脸，看见男人脸上架着眼镜的挺拔鼻梁骨，像笔直的山脊。

&esp;&esp;陆向阳脚步慢下来，对他低声说：“谢谢。”

&esp;&esp;“没事。”

男人垂着眼看手机，“不客气。”

&esp;&esp;店里已经打扫好了——陆向阳去派出所之前给青青发了信息。

青青姐吓了一跳，开着车赶回来店里帮忙照顾霍小花。

&esp;&esp;好在小姑娘人没事，就是精神状态有点差。

&esp;&esp;店里一切如故。

除了那个玻璃门，有一片合页被人撞坏了，关不紧。

&esp;&esp;大半夜也找不到地方修。

&esp;&esp;青青干活尤其仔细，满地的玻璃碎片被收成一袋，厚厚的缠上了胶带，还用小标签贴着“玻璃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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