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哈？”

方默终于抬头，“什么？”

&esp;&esp;现在，那对黑漆漆的瞳仁里就只剩下模模糊糊的许熙然了。

&esp;&esp;许熙然突然有点高兴。

他没有说话，只是冲着方默笑了笑。

方默此刻的表情傻极了。

他眨巴着眼，嘴唇微微抿着，前额的刘海还是乱乱的。

&esp;&esp;动画里，小遥正在发脾气，用软萌萌的声音进行愤怒发言，尾音拖得长长的，听起来毫无杀伤力，娇嗲可爱。

&esp;&esp;许熙然却分不出心思去看。

&esp;&esp;他心想，如果现在方默闭上眼睛，那自己一定会亲他。

&esp;&esp;可方默没有。

他保持着那样傻愣愣的表情，一直看着许熙然，连眼睛也不眨了。

&esp;&esp;许熙然还是想亲他。

&esp;&esp;他想尝一尝他的呼吸，再把自己的呼吸印在他的皮肤上。

&esp;&esp;然后他很快意识到，此刻两人之间逐渐消失的距离，并不只是因为他一个人的冲动。

&esp;&esp;接吻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

&esp;&esp;嘴唇和嘴唇轻轻地碰一下，再分开。

&esp;&esp;只持续不到半秒，或者更短。

&esp;&esp;方默一直到最后都没有闭上眼睛。

而许熙然有些回不过神。

&esp;&esp;触感还在。

嘴唇上依稀残留的气息似乎比想象中更美好一点，比梦境中更甜美一点。

&esp;&esp;许熙然的大脑中酝酿着一些如棉絮一般的，无法被称之为思考的东西。

那很柔软，和方默的嘴唇一样。

还很香，和方默皮肤上的气味一样。

&esp;&esp;他应该要有许多感想的。

只是没有机会完整浮现，就伴随着如蜜糖一般的空气自动融化了。

&esp;&esp;他在恍惚间依旧注视着方才短暂碰触过的嘴唇，然后猜想，方默是不也在想着同样的事。

&esp;&esp;接吻也可以是一个很复杂的动作。

&esp;&esp;而这一次，方默主动闭上了眼睛。

&esp;&esp;按按腿

&esp;&esp;接吻是一件很特别的事。

&esp;&esp;一天里的绝大多数时刻，每个人的上嘴唇都是紧紧挨着下嘴唇的。

它们时时凑在一块儿，从来感受不到彼此的柔软。

&esp;&esp;也意识不到这样的碰触会使人多么愉悦。

&esp;&esp;方默小心翼翼地张开嘴，抿住许熙然的嘴唇，像试着轻轻地吮一下，就被抵住了舌尖。

他毫无保留地迎接他，笨拙而又努力地和它缠在一块儿。

&esp;&esp;平日里也意识不到，原来牙齿是带着温度的。

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暖的，甚至可以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