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边境人自豪的姿态总是?教自诩延续人类文明的王国?人很难心平气和。

&esp;&esp;但两星群卫确实就是?发展起来了，变得杂乱而繁荣。

&esp;&esp;野蛮生长的城区流动着活跃的空气，甚至吸引了越来越多觉得首都星令人窒息的逃亡者。

其中有全家资产只剩自己这具躯体的，也有携带一船收藏品迁居的。

&esp;&esp;与此同时，边境行?省的地位却没有变化。

&esp;&esp;为了维系日?益臃肿的行?政机器、养活聚集在王国?心脏的权贵，也为了偶尔能用福利安抚一下?王国?民众，君王和他的大臣们?（大部分时候确然是?一群第二性?别为alpha的“他”

）需要金钱。

&esp;&esp;很多很多钱。

&esp;&esp;于是?，边境行?省的资源和税收源源不?断地流向?旧世界。

想在边境创出新事业的人恼怒地咬紧牙关，一转头?忍着喉头?的血腥气，向?把持着两星群卫上流社会入场券的行?政官赔笑；而在矿底一天操作12小时机械的劳工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从生下?来就没喝过?营养液。

&esp;&esp;即便如此，王国?首都星依旧像个黑洞，吞下?再多亮闪闪的东西依旧不?够。

&esp;&esp;安戈涅在藏品标题为“矿工叶瑞塔的止汗发带”

的藏品柜台前站了很久。

&esp;&esp;那是?一根几乎看?不?出原来染料颜色的褐色织物，上面的深色污渍是?叶瑞塔参与劳工暴动被?射杀时的血。

&esp;&esp;“你在想什么？”

提温低声问她。

&esp;&esp;她看?了看?周围，确认没其他游客听得到，才轻轻回答：“首都星有座王国?将士爱国?纪念馆，里面有个柜子里放着一个去‘平叛’的士兵的军服纽扣。

那个人叫利历，和我的名字很像，又出身戴拉星，所以我印象很深。”

&esp;&esp;她不?知道利历的性?别，就姑且叫她好了。

&esp;&esp;“利历嘱托战友，如果自己阵亡了，就把身上的随便什么东西带回去给她的伴侣。

她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没有别的东西能留给伴侣。

&esp;&esp;“那粒金属纽扣因为高温有点融化走形了，中心有一个小小的洞，是?激光枪留下?的致命伤弹道。”

&esp;&esp;提温并无?明显的情?绪表露，只是?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esp;&esp;“我刚刚在想，那个利历，和这个叶瑞塔，他们?死?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esp;&esp;一个作为革命者的碎片被?记住，另一个则成为爱国?将士的一员获得生前想象不?到的表彰。

&esp;&esp;“对布置规划纪念场馆的人来说，这两个人在想什么不?重要，这么说起来，联盟好像没有这种纪念馆，”

提温环顾四周，忽地哂然摇头?，用上明显在嘲弄的语气，“我们?这些阴险狡诈的联盟人这些懒得标榜自己在道义上的优越性?。”

&esp;&esp;以安戈涅为圆心、三步为半径晃悠的哥利亚突然插口：“生死?关头?谁有空想那么多。

前一秒可能还在想着要干死?对面那个，不?往前就要被?老大弄死?，真的死?到临头?，只有怕和不?甘心了。”

&esp;&esp;安戈涅苦笑了一下?。

&esp;&esp;可能这次哥利亚是?正确的。

她经历的那数次死?亡的瞬间，她除了恐惧和痛楚几乎来不?及去感受别的。

&esp;&esp;复杂的问题答案经常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