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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黄中使暴毙于杨府,群安令三天没睡好觉。
刺客的身份很清楚,分明是那个寄居杨府的孤女。
但某种程度上,刺客的身份又不那么清楚:她是哪里人氏?谁派来的人?有什么目的?
当初杨府查了那些天,都一无所获,于是这个锅就要群安令顶了。
她是郴江捞出来的,应当就是群安的本地人呐!
现今陛下派的天使一路南下,经过山南、淮南两道数十州都安然无恙,唯独到了他群安县,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凶犯还疑似本地人,这个罪要问起来,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一众当地官员。
这罪说小不小,毕竟是个天使,代表长兴的脸面;说大也不大,也不过是个无实权的宦官而已。
不错,他死在郴州治所、甚至州牧家里,可陛下会因为一个取乐的宦官把一州刺史如何吗?说到底,现如今中央的控制力远不如前了!
只要州牧给一个分量足够的交代,全了陛下的脸面,这事儿也就糊过去了。
谁是这个分量足够的交代呢?非群安令莫属。
群安县向来民风淳朴,怎么偏在你治下出了刺杀天使的匪徒呢?
大难临头,群安令已经不关心刺客是谁了,反正他是要倒霉的。
派人追查的第一日,下面的捕快来报,发现刺客留在杨府墙外的一条罗裙,以及晾在郴江边的一身湿漉漉的里衣。
群安令心里便犯了嘀咕。
那孤女便是一身荒诞打扮凭空从郴江里冒出来的,本就事出诡异。
如今打湿的里衣留在郴江边,难不成从此便在郴江消失了?
他本不信怪力乱神之事,可府兵连搜两天没发现她的行踪,群安令心里便愈发没底。
到了第三日,他忍不住又去了一趟杨府。
杨巡就坐在书房听他说:“群安县出了这样的凶犯,是某管辖不利,某自当一力承担。
如今只想一心追缉凶犯,将功折罪,将来方能面对陛下、面对百姓啊。”
说完一通,他抬眼看杨巡,见杨巡脸色更黑,连忙切入正题:“如今只担心,倘若、倘若凶犯迟迟不能落网,该当如何?”
杨巡没想到他特意抽出时间接见这急匆匆的群安令,竟听了一耳朵的蠢话:“如何?到时自摘了你的脑袋,我也保不住你!
还能如何?”
“某并非杞人忧天啊使君!”
群安令苦着脸:“那里衣就晾在郴江边上,那凶犯定是从郴江潜逃了!
她本就出现得蹊跷……届时,茫茫江南,我等去何处缉凶?”
这话也说中了杨巡的隐忧。
从那孤女出现、刺杀到离开,无不透露着诡异。
那不知名的蓝白衣料如今就在他的书房,被他小心看了无数遍,越看越觉得惊心。
难道她真是郴江里出的神女,来警示这个荒淫无道的陛下了吗?只是这和他杨巡有何干系,为何要惩处到他头上?
他沉沉说道:“你待如何?”
“依某愚见,找不到的人,就别找了,只当是一场志怪迷梦。”
群安令说出腹稿:“陛下的人死在群安,必是被贼人所害,捉个贼人便是了。
那贼人也不必是群安……也不必是郴州人士。”
杨巡抬起了头,意味不明地道:“你倒大胆。”
群安令心道有戏,赶紧继续煽风:“左右都是要有个凶犯,凶犯若不是郴州人,这事便于使君干系更小了。
比如,黄中使这一路带来的仆婢,便没有心怀怨恨的吗?”
杨巡便有些心动。
若是那姓黄的自家蓄养的凶奴弑主,或许他杨巡该吃的挂落不会少,但看在天下人眼里便截然不同了:全是姓黄的自作自受,他杨巡不过是撞上的倒霉蛋罢了!
他心里已然有了偏向,只是嘴上仍道:“只是才搜了两天,那凶犯身手了得,一时搜不到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