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心疼的，就暗暗发誓，要照顾好她。

再也不会有人让她哭的这样伤心。”

凌月笙顿了顿，眸中带了几分忧伤“只是想必我逝去后，她哭的更加绝望了吧。”

云棠默默点了点头，凌月笙接着讲了下去“她哭完之后擦干了眼泪，都不等我劝，自己告诉我，她知道她要坚强。”

凌月笙笑容温和，“她像一道光照进了我的世界，巧笑倩兮，古灵精怪，让我觉得我被安排明白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些不同。”

“许是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了她，但是我知道我给不了她幸福，还是下定决心把她送回了洛将军身边。”

凌月笙容色淡淡，云棠却有几分心疼，凌月笙本该有个珍爱的姑娘，将她呵护在手心，然后很幸福的过完一生，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必须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倒和那个世界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然后我收到了她的第一封信。”

凌月笙顿了顿，笑意盈盈，“她一向不爱红妆爱武装，甚至诗书礼乐都学的不好，短短的一封信，字迹尚算清秀，只是言语漏洞百出，倒是让我笑了好一段时间。”

云棠似乎感受到了那份羞赫，笑了笑，她初到长乐坊什么都不会，给叶泠写乐谱时好像就是这样。

“虽然信写的不好，但她的心意我算是知道了。”

凌月笙换了个姿势盘膝坐着，“我自是不敢回应她，谁知这丫头越来越大胆，情书写的越来越好，基本每月我都会收到三两封，最终我没忍住斟酌着语言回复了她，想着这样书信往来也好，只是我还是不住地思念她。”

“然后她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凌月笙陷入回忆的脸上带着轻轻浅浅的笑容，让人看着如沐春风，“她方才及笄，急匆匆的从家里跑出来找我，直截了当的就问我，喜不喜欢她。”

“我猝不及防带了些拙劣的掩饰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神，她真的很是聪慧。”

凌月笙莞尔一笑，“她最终带着万分的真挚和我说待你加冠便向我下聘可好我挣扎了半天，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那年，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了她一个承诺，我说好。”

“她欢喜万分，与我相携在扬州玩了半月，他和我说，除了爹爹，她便只有我了。”

凌月笙神色淡淡，“我便也忘了情，一心一意的陪着她，直到洛将军四处寻她不见，才送她回了京城。”

“洛将军想必是知道我与她的事情了，不愿让她扯进江湖纷争，为她订了门亲事。

她一气之下连理由也不找了，再次离家出走。”

凌月笙神色带了些无奈，“那时我身体情况已掩饰不了，她更不愿回去，要陪着我去找神医。

我自是知道没有用的，费劲了心思才哄着她一路到了京城，将焦尾送她定情。”

“我告诉她，希望能征得洛将军的同意再与她成亲，她信了我，让我在京城等他，让我别走。”

凌月笙叹了口气，“我的身体，哪还等得起她，我给洛将军修书一封，让他拦住了棠儿，然后回了扬州见到了赶来的母亲。”

“然后我病发，之后的一切便再不清楚，你若是记得，可愿告诉我”

凌月笙转头看着云棠，清澈的眸色中带了几分期待。

云棠点了点头，“她赶到扬州便只得知了你身逝的消息，为你做了个衣冠冢，碑上刻着吾夫她那时许是悲极，尚未来得及与明兮和流光汇合，便坠了崖”

云棠淡淡的诉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凌月笙也没有怀疑，“然后你便来了这里么”

凌月笙容色淡淡，“原是我害了她。”

“不是。”

云棠认真道，“害了她的人不是你，不过是些深宅旧事，我会替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