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燕归鸿倏然扭头看向芃芃。

&esp;&esp;他眸光阴冷，死死盯着芃芃的身影。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芃芃躲在月观玉的身后，才敢大着胆子迎上燕归鸿想要杀人的目光。

&esp;&esp;“我说！

这题我都知道怎么做了，你还不知道，你真笨！”

&esp;&esp;说完她立马把头缩了回去。

&esp;&esp;燕归鸿咬紧后槽牙，多看芃芃一眼，他都觉得自己要折寿好几岁。

&esp;&esp;“不过是一修为连金丹期都没有的蝼蚁，你又知道什么？”

&esp;&esp;芃芃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esp;&esp;她又不傻，就算知道也肯定不会告诉他啊，这不是帮这个大魔头飞升……

&esp;&esp;“她的意思是，你的修为停滞在大乘期三重境多年，迟迟不能飞升，却在今日莫名引来雷劫，即将就地飞升——你当真还不明白，你的道心是什么吗？”

&esp;&esp;月观玉掌中祭出一盏千枝莲，眼中已有泪光。

&esp;&esp;“你的道心，是我。”

&esp;&esp;“又或者说，是没有被你杀过的我，还有那些，你想要留住，又没有留住的人。”

&esp;&esp;话音落下，燕归鸿如遭雷击，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只余下眼前穿着朱红嫁衣的女子。

&esp;&esp;之前他不愿意深思的原因，逐一浮现了上来，令他后脊一麻，浑身的血液都被瞬间抽干。

&esp;&esp;一粒冰凉的雪花忽然落在了芃芃的睫毛上。

&esp;&esp;她抬起头，发现这荒漠中竟然落下了一片一片的雪花。

&esp;&esp;等等。

&esp;&esp;芃芃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esp;&esp;如果，月姐姐真的就是燕归鸿的道心，那么想要阻止燕归鸿飞升，那不就只有牺牲——

&esp;&esp;“观玉——！

！”

&esp;&esp;伴随着这一声怒吼，芃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被燕归鸿猛地推飞数丈远，等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再爬起来时——

&esp;&esp;月观玉的胸口鲜血如注，跌在了燕归鸿的怀中。

&esp;&esp;月观玉似乎想说什么，但刚一开口，便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esp;&esp;“别说话。”

&esp;&esp;燕归鸿没有半分迟疑，倾注所有灵力为她疗伤。

&esp;&esp;虽然他方才渡雷劫已耗费许多灵力，但渡雷劫成功的他，如今已然是半仙之身，力量远比这凌虚界任何人都要强悍。

&esp;&esp;但——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愕然看着如泥牛入海的灵力，不明白自己为何治不好月观玉的伤。

&esp;&esp;“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止不住血？为——”

&esp;&esp;“你修的道，乃无情无爱的杀戮之道。”

&esp;&esp;天际边，那道声音悠悠解释。

&esp;&esp;“你自修道至今，斩断了亲情，友情，才换取今日的大道终成，既然走上了这一条道，便不能既想要斩断情爱的好处，还留恋这世间情爱。”

&esp;&esp;“你救不了你心爱的人，这是你修道的代价。”

&esp;&esp;天道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