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严妄下巴一扬，指了指椅子：坐。

&esp;&esp;谢书灵依言坐下，就见严妄将一叠纸推到他面前。

&esp;&esp;这是合同，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

&esp;&esp;这么干脆？

&esp;&esp;谢书灵本以为昨天的面试只是说说而已，今天来了公司才是面试，谁知连合同都准备好了。

&esp;&esp;他翻开合同一看。

&esp;&esp;首页：作为地府编制内员工，请严格尊重地府相关规章制度。

&esp;&esp;【你死订了！

】

&esp;&esp;德育中学门口，深夜十点。

&esp;&esp;谢书灵抬头看了看黑洞洞的校园，习惯性拿出手机准备点开直播间开始直播，忽然想起什么，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又将手机揣了回去。

&esp;&esp;差点忘了，下午在公司已经给手机开通了地府直播app，隐藏摄像头360度在空中环绕着他，只需打开app就能启动摄像头，直播不仅能展示给地府的观众们，还能直接连接到他在人间的直播小平台上，让人类观众也能看见。

&esp;&esp;这倒方便了许多，不必他每次都举着手机直播了。

&esp;&esp;谢书灵并没有立刻踏进校园，这可不是校外那个荒废的学校，眼前的中学大门紧锁，他要进去就得想法子翻过去才行。

&esp;&esp;你感觉到什么没有？谢书灵习惯性敲了敲脖间挂着的毛笔。

&esp;&esp;里面一共有四只鬼，一只吊死鬼，一只跳楼鬼，一只溺水鬼，还有一只

&esp;&esp;毛笔说到这儿顿了顿，在谢书灵脖间轻微晃动了下，柔软的狼毫扫过谢书灵锁骨，有些酥痒。

&esp;&esp;谢书灵问：最后一只是个麻烦的家伙？

&esp;&esp;以往的经验来看，每当毛笔这个样子时，就说明遇上的鬼八成是个厉害角色，他这是在提前充电。

&esp;&esp;当年谢书灵成年那天，毛笔忽然提出，以后他在对厉害的鬼魂出手前都要事先充电，充电方法便是要蹭一蹭谢书灵的锁骨。

&esp;&esp;谢书灵当时问他：为什么是这种方式？

&esp;&esp;毛笔高深莫测地回他：我是孤魂野鬼，需要吸你的阳气。

&esp;&esp;谢书灵莫名其妙地答应了这个要求，这么多年来，也早已习惯了。

&esp;&esp;毛笔还在轻扫着谢书灵的左右锁骨，狼毫从一开始笔直地下垂到后来微微上翘，似乎颇为满足。

&esp;&esp;他晃悠着蹭完了锁骨，这才回到中间位置回道：是只生魂，味道闻起来不对劲，带着厉鬼的气息。

&esp;&esp;此时的白色弹幕被谢书灵站在校门口一阵自言自语给唬住了。

&esp;&esp;【主播是在和空气说话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灵异直播就真搞这种尬灵吧？朋友昨天推荐我的时候，还说主播直播间真有鬼，现在一看，完全和别的灵异直播一样的套路啊。

】

&esp;&esp;【我昨天看公交车直播挺有意思才关注的，今天怎么就这？和空气对话大可不必，让真鬼出来啊！

】

&esp;&esp;【前面的新粉别大惊小怪好吗？作为老粉说一句，主播不是在和空气对话，是在和他脖子的毛笔项链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