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方正化提着三大捆抄写的纸张前往慈庆宫，在值房交给邱致中，让其代转给刘状元后转向文书房走去。

按照崇祯安排的在学堂两日，在文书房一日的旨意，方正化今日是要去学习处理政务的。

文书房。

方正化刚进屋在位置上坐下，就见两个小太监提着一大桶汤药进来。

王之心等人比方正化来得早，此时正埋案阅读奏章，突闻药味，他皱眉问道：“这是什么药？为何抬到文书房来？”

两个小太监一起跪在地上，回话道：“启禀公公，这是陛下吩咐太医院连夜熬制的，今日一早分送宫中各处。”

王之心听闻是崇祯安排的，那里还敢发飙，变幻神色问道：“陛下可还有其他旨意？”

“陛下说从今日起，但凡宫中之人，每人每日早中晚各需饮一大碗汤药。”

王之心再不多言，抽身来到桶前，拿起旁边的大碗盛了一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只是喝完之后，面部扭曲，双唇紧闭，显是极力在忍耐着难受之苦。

王之心喝完，齐本正和崔琳也逐个来到桶前喝下了一大碗，表情皆与前者类似。

方正化看着三人喝完汤药后痛苦的表情，走向桶边，心道不就喝个中药，老子在前世又不是喝过，至于这样做作吗！

他端起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然而药汁还未下喉咙，便又全部给吐了出来，直喷了跪着小太监一脸。

“这药怎么这般苦涩？”

方正化痛苦道。

小太监用衣袖擦着脸上的药汁儿，却也不敢生气，恭敬道：“启禀公公，小人也不知为何，御医院送出的汤药都是这般味道。”

“可以不喝吗？”

方正化皱眉问道。

“陛下吩咐过，小的们必须亲眼看见各宫的人喝药，否则需如实回报。”

小太监虽然恭敬，这话却是说得毫无商量之余地。

方正化无奈，只得捏着鼻子将药汤灌入口中，待喝完之后只觉胃中翻滚，几经忍耐这才未呕吐出来。

娘的！

该死的御医，不好好按老子提供的方案治六皇子的天花，这又是搞哪门子鬼，在宫中搞起预防措施来！

方正化心里咒骂着御医，准备开始翻看今日分配给他的奏折。

这时他文书房随侍的太监却从屋外走了进来，近身小声耳语，说有御马监的人在文书房外等候。

方正化出得值房，一问才知，原来之前交待在京外修筑酿酒场地等事俱已办妥，特来请他去指导后续工作。

仔细算来，从当日交待御马监众人出宫采买、置办酒厂等事项已有二十余日，如今也是该到了最后装配，开始酿酒的时候了。

方正化回文书房向曹化淳告假，曹化淳听说是酿酒之事，自然是准假的，并言此后都不用请假，待将诸事办妥之后再回来学习政务也不迟。

曹化淳这话却是给了方正化很大的启示。

对呀！

现在紫禁城中闹天花，每天还要喝三次这难喝的汤药，而且慈庆宫那边老先生被气晕，刘状元也不知有完没完，何不借出宫办事之名到宫外躲上一段时间，岂不三全其美！

于是方正化又休书一封，向刘状元请了长假，这才回住处取了手枪和98k，带着袁承义向宫外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