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瑾瑜注视万以柔，让后者没办法逃开对视，天真神色像一柄锋利的刀，“你和爸爸到底怎么了？”

&esp;&esp;在瑾瑜眼中，他们因为自己不想去学校上学而发生了严重的争吵。

但事实是万以柔和叶辞貌合神离已久，除了感情的事，还有早分不出对错的利益纠葛。

&esp;&esp;万以柔不能对瑾瑜说这些，只得说：“妈妈同你讲过，即使妈妈和爸爸有天不在一起了，你也还是我们的宝贝啊。”

&esp;&esp;“我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瑾瑜别过脸去，“可是为什么妈妈和爸爸要分开呢？”

&esp;&esp;“理所当然的吧，没有人能陪伴另一个人度过一生。

瑾瑜长大了也要离开妈妈爸爸，和别人一起生活。”

&esp;&esp;“北京吗？”

&esp;&esp;万以柔一顿，仍柔声说：“老爸讲了要带你回北京？”

&esp;&esp;“嗯，重阳节我有跟爷爷和小姑讲电话，他们在赏菊吃蟹呢。”

&esp;&esp;“真好。”

&esp;&esp;瑾瑜抿唇，将信将疑地说：“是吗？妈妈也觉得我去北京更好吗？”

&esp;&esp;“要看爸爸怎么安排，对吧？”

万以柔不再继续说下去，把阿英叫进来，询问瑾瑜近来近况，又像一个好关心女儿的母亲了。

&esp;&esp;夜深，念绘本将瑾瑜哄睡着，万以柔开车下山。

无论事实如何，叶辞和万以柔对外宣称瑾瑜是亲生女儿。

共同生活这么多年，母子关系原本是亲近的，可敌不过这么多年人心叵测、流言蜚语。

&esp;&esp;阿英还在画室里画画，以抵消酒瘾。

看似被母亲胁迫来的，其实她心里清楚，愿意陪伴瑾瑜，是因为觉得瑾瑜就像小时候的自己。

给她爱，等于疗愈过去的自己。

&esp;&esp;不知香江大家族的女儿是否都是如此，从小就握不住爱，从小就被附加期望或利用价值。

于是面对难得的真情，也要说服自己不能沉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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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窗外山色苍茫，阿英感到空虚倦怠，撇下画笔，就沾了油彩的手拨出电话。

&esp;&esp;那边还是上午，天色青灰，雾蒙蒙笼住套房露台。

刀叉放在餐盘两侧，叶辞接起电话，拿起餐巾擦拭唇角。

&esp;&esp;“是吗？”

叶辞的语气轻松愉快，很难说是因为电话里的人还是对坐的人。

&esp;&esp;露台小圆桌对面坐的是庄理。

她没有睡好，早上起来脸有点浮肿，拉耸着眼睛，勉强把背挺得板正。

&esp;&esp;一刻钟前一个典型北美人模样的女助理来叫醒了她，不给人化妆的机会，梳洗后就被直接带过来了。

&esp;&esp;在这个不早不晚的时间叫来客房服务，吃brunch，叶辞还说已经让你多睡一会儿了。

给她点的是班尼迪克蛋配英式麦芬和烟熏三文鱼，刀轻轻一碰，金灿灿溏心溢出来。

&esp;&esp;主食是很厚重的安格斯牛排，表面微焦熟成，切面红肉多汁。

&esp;&esp;还有甜点薄煎饼，搭配了黄油和糖浆，还夹杂了酸酸甜甜的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