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互比中指以示友好，青年愤愤地关门离去。

&esp;&esp;洛书躺回床上，看着外面的阳光，房间里一片寂静。

&esp;&esp;阳光一点点变得炽热，护士姐姐进门帮洛书拉上床帘，给他打针。

&esp;&esp;拉开宽大的病号服，细白的手臂上满是针孔。

&esp;&esp;洛书安安静静地看着针头，护士姐姐温柔地冲他笑了笑，“怕的话把头别过去，一下子就好了。”

&esp;&esp;说着她迟疑了一下，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块奶糖。

&esp;&esp;很显然是被加工过的，比市面上的奶糖小许多。

&esp;&esp;“喜欢吃糖吗？”

&esp;&esp;洛书认得这个糖，一般是儿科的大夫和护士随身带着，用来安抚小朋友的。

&esp;&esp;他乖乖地点头，道了声谢，只要不是药他都很喜欢。

&esp;&esp;洛书的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剪了，微长而柔软，他皮肤病态得苍白，衬得他的眼睛干净而黑亮，人看起来很小，说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esp;&esp;可乖可乖的高中生。

&esp;&esp;护士姐姐心里一颤，下手的动作不由得又轻了几分，好像他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esp;&esp;针尖碰到皮肤，洛书别开眼睛，用舌头裹住了那颗奶糖。

&esp;&esp;“好了，疼不疼？”

&esp;&esp;洛书摇摇头，笑得眼睛弯起来，像两弯月牙，睫毛又密又长，漂亮地紧。

&esp;&esp;好乖的孩子，只是可惜……

&esp;&esp;护士收拾好东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esp;&esp;房间又安静下来。

&esp;&esp;床帘遮住了对于他来说，过于炽热的阳光。

&esp;&esp;洛书在床上坐了一会，好像谁给他按了暂停键，然后他又慢慢地起身，去拿床头的书。

&esp;&esp;光影移动，中午他吃了一顿简单的病号餐，清汤寡水，没什么滋味，压不住嘴里的苦味，洛书几次干呕，还是全都吃了下去。

&esp;&esp;天慢慢地阴了下来，阳光看不到了。

&esp;&esp;像是要下雨。

&esp;&esp;洛书打开床头的小灯，不知看了多久，有些疲乏，揉了揉眼睛，慢慢缩进了被子里。

&esp;&esp;窗外雨下了起来。

&esp;&esp;洛书睡醒之后呆坐了一会，房间里一片昏暗，有些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esp;&esp;他慢慢起身拉开窗帘，窗外天空昏暗，雨还在下。

&esp;&esp;对面楼的灯一盏盏亮着。

&esp;&esp;洛书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慢吞吞地打开了屋里的灯，洗了一把脸。

&esp;&esp;他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翻看了一会，又关上，回到床上拿起了书。

&esp;&esp;洛书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书都没有翻过去一页。

&esp;&esp;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合上书，又趴回窗前。

&esp;&esp;吃饭，洗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