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这边，许凌霄自然不知道班主任已经怒火中烧的情形，想到能进飞行院，她提前就窜到了跟程少微约定的地点。

&esp;&esp;不过是早了一点，她干脆安静地呆在角落里看书。

&esp;&esp;“凌霄！”

&esp;&esp;突然，不远处有人喊了她一声，她下意识回应，只是，这声音并不像是程少微——

&esp;&esp;再一定睛，好么……

&esp;&esp;“程叔……”

&esp;&esp;她略微低头，心里开始把程少微揪出来骂，这家伙的办法就是靠爹吗！

&esp;&esp;“程少微说你要进图书室看书，怎么早不跟程叔讲，跟他说有个屁用。”

&esp;&esp;于是，许凌霄就被程舟言领进了飞行院，里面很大，但她印象中，却似乎很久没来过了。

&esp;&esp;程舟言像带她逛景点似的，指了指远处那片野蛮生长的平地：

&esp;&esp;“凌霄，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爸要执行试飞任务，又要带你这个小娃娃，于是，每次它要试飞的时候呢，就把你塞到办公室里，结果你呆不住啊，就跑出来了。

你爸经常是一下飞机，鹰击长空8

&esp;&esp;程舟言自顾自地边走边说，忽然感觉身后的丫头没跟上来，遂转过头去，见她站在厂房门口，好像陷入某种沉思。

&esp;&esp;顺着她视线，程舟言轻叹了声：“这是飞行院新研制的一款歼击机，但是……”

&esp;&esp;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许凌霄也猜到了，她指了指飞机残骸：“拦腰折断，是地面试验导致的？”

&esp;&esp;她的话让程舟言有些意外，笑道：“你这丫头懂得还不少。

这架飞机，连接受上天考验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许凌霄：“风洞测试不过关？”

&esp;&esp;飞机在出厂前必须在风洞里通过测试，它能模拟大气变化，更直观地看到飞机能否适应空气动力，避免带更多的问题上天。

&esp;&esp;但这个猜测，让程舟言否定了，他有些无奈道：“是压力测试，咱们这经济条件，只能建一个小型的模拟风洞室，原型飞机是做不了风洞试验的。”

&esp;&esp;许凌霄微微愕然，现在国家百废待兴，吃饭都是粮票定量，下乡的知青和生产队们每年的收成，都会上交一部分给国家，支持科技发展。

&esp;&esp;但飞机研制，所耗费的人力和物力，是非常庞大的。

&esp;&esp;单是一个全尺寸的风洞实验室，其规模就要能容纳最大型的飞机进入，每一处都设置传感器来监测数据。

&esp;&esp;这里每一样，都得花钱。

&esp;&esp;“程叔，我能，再仔细看看飞机吗？”

&esp;&esp;飞机研制属于保密项目，在不经同意前，她不敢擅自靠近。

&esp;&esp;程舟言皱了皱眉，没有先说同不同意，只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esp;&esp;许凌霄眸光里映着那架巨型飞机残骸，“压力测试不过关，可能是受力与承重的因素，飞机里的零部件太多了，每一处的咬合和牵连，就像人的身体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esp;&esp;她说出这句话时，程舟言的眼睛顿时闪过一抹惊艳：“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也循着这个问题去找答案。

凌霄，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许凌霄忽地一愣，脑子里飞快想借口，糟了，她只想着怎么说服程舟言让自己靠近飞机，却忘了自己还是个高中生的身份！

&esp;&esp;看着程舟言探究的眼神，许凌霄脱口道：“我爸，他留在家里的书，还有笔记，我闲着没事，就都看完了。”

&esp;&esp;程舟言这下更惊讶了：“你是自学？！”

&esp;&esp;许凌霄揉了揉鼻子：“这……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