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意阵阵传来。

凌天锐早早跟随乐水来到城郊的一处宫殿，浓雾层层笼罩，更增添了几分连阳光都刺不破的压抑。

从乐水的描述中，凌天锐已经知道，这个地方叫做通圣殿，同样受到帝国朝廷的管辖，川河城的通圣殿主教，是从七品的帝国命官。

正所谓杀千人者谓之圣，这千人之数怎么算，强弱判定如何分？

所以帝国在每个城市都配有通圣殿，将符印刻在心意之上，一切便自有知晓。

毕竟这是神谕，人所做的，不过是在传承神的意志罢了。

“若真的成了圣，自然会打通另外一番世界，甚至真的有可能和颁下神谕的诸神产生交集。”

乐水看向通圣殿，有些沧桑的脸上，竟然出现多种情绪的波动。

凌天锐忍不住问道:“那么，你在这杀戮之途中，走到了哪一步呢？”

乐水的脸色猛然凝滞。

良久，才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好像是不停在走，又好像回到原处，甚至离前方更远了。”

这算什么话？杀满千人成圣，那杀了多少人，总会有个数吧？乐水的回答，倒真的是太奇怪了。

很快两人进入通圣殿中，左右穿梭，凌天锐只觉得浓郁的血腥味越来越重，随处可见的，是从人身上分离出的各种器官。

凌天锐有些作呕，脚下的步伐刚放慢几分，就被乐水死死扣住脉搏，硬拖着前行。

成圣是要杀人的。

连死人都见不了，还杀什么人？乐水的目光，冰冷冷的，不再说话。

凌天锐只得闭上双眼，品尝着血腥的气息和尸体腐烂的味道。

却好像条件发射般，眼前的一切，都在脑海中形成了一副副的画面！

这种感觉……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的，熟悉，而不是雷同。

凌天锐敢确定，自己以前一定感受过这种环境，就算不是这个地方，八成也是其他地方的通圣殿！

这种记忆掩盖不了的感觉，只能来自于他生命的前十五年。

他想起巨龙曾经开口问他，是曼宾帝国什么人，难道，自己以前真的不像曾以为的那么简单？

“喏，你的符印。”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人，丢给凌天锐一张符印，还未等他看得真切，那声音的主人又隐匿了踪迹。

凌天锐按着乐水之前给讲述的方法，咬破指尖，在符印上滴下他自己的鲜血。

登时，黑色的符印散发出了淡淡的光彩。

符印上又显现出了几个字：“凌天锐，准武者，杀人数，零。”

准武者？凌天锐只觉得欲哭无泪。

他丹田破碎之后，体内的灵力再无法调动起来，这符印，竟然给出了一个准武者的判断，连一星武士都不承认。

凌天锐耸耸肩，突然背后一道冷漠且高傲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通圣殿也允许寻常人私自闯入了？”

凌天锐眉头皱了一下，倒也懒得计较，继续向前走去。

“喂，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