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柏觉得自己快要被她蠢哭了，怎么就这么顽固呢？我的表妹是蠢蛋深呼吸两下，正要说什么，闵行过来了。

范姜柏忍住了没跟好基友诉苦，只是口气有点不好地问：&ldo;事情怎么样了？&rdo;闵行道：&ldo;不出意外，出了正月，我爹就是总捕头了，到时候我求我爹把剁手的案子交给我，那时候由咱说了算。

你们这脸色不对，怎么了？&rdo;姚妮心虚地看一眼范姜柏，觉得自己真心苦逼，明明范姜柏是好意，不听他的自己会心虚。

但是吧，还是觉得没有还完殷家的人情，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也很心虚。

闵行还在那里催问：&ldo;可是殷家那里出了什么故事？这可不得了，一点小事，也可能会使计划功败垂成，究竟怎么样了？！

&rdo;这是他独自筹划的第一件大事，既是拯救基友免于江湖追杀，也是借刀杀人除去一个江湖败类，自然想要个开门红。

姚妮含糊地道：&ldo;范姜不让我跟小红她们多接触，我总觉得还欠他们的。

&rdo;范姜柏冷笑道：&ldo;我说你把该听的话都喂松鼠吃了还说错了吗？&rdo;转过脸来对闵行道，&ldo;她又说觉得欠了殷家的，殷家到底是怎么对她的，你说给她听吧，别瞒着她了。

贺泉说的估摸着她不信，你来说。

&rdo;闵行叹道：&ldo;妮子，殷公夏是真拿你那手艺与人做了交易的，他从聚义门嘴里抠出了每年三万的盐引、白衣教不得不让出了西北一条道、丐帮出了个避蛇的方子……&rdo;说完，与范姜柏都看着姚妮。

姚妮&ldo;遗言&rdo;乌龙之后，是把底儿都交给这两个人了，两人都知道她答应了殷三夫人什么事情，其中一条就是&ldo;请姑娘这三、五年内，只教小儿与侄儿两个学生。

若有旁人上门求教，请姑娘挡上一挡&rdo;，姚妮应承的，也就只有这一条而已。

那么殷公夏这么做就是没有得到姚妮授意的了。

闵行道：&ldo;江湖人重师承，私下里传授技艺、偷师都是大罪过。

谁家武艺也不肯告诉画匠来画，必是有人去学的。

&rdo;姚妮低声道：&ldo;我们那里，这也不算什么……&rdo;范姜柏怒道：&ldo;在这里就算什么了！

殷公夏明知江湖规矩，却还欺你，就是他人品有问题，你知道不知道？再跟他们混，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啊，你以为殷公夏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孙子能不知道？殷玄告诉你了么？别说你答应了教他技艺，他肯学，是为了得家业。

要说报恩，你助殷玄得了家业，已是还报于他了。

他如今再粘上来，真是其心可诛了。

你管他娶妻还管他生子么？&rdo;两人生气归生气，却并不觉得姚妮人品有问题，江湖人，从来恩怨分明，姚妮有良心记得救命之恩，是很得他们敬重的，所以两人才肯这般耐心来游说姚妮。

只是如果这恩人的人品好一点，就更好了。

闵行插言道：&ldo;纵要教，也要立好了规矩。

你又不是卖给他们家了！

&rdo;&ldo;又不是卖给他们家了&rdo;颇与姚妮三观相合，这货与土着的世界观本来就不大一样，听了这一句话，道：&ldo;我知道的，我就是想着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救命的恩情算是还了。

以后的事情，就是还他们照顾我几个月了，放心，我没那么傻的！

&rdo;范姜柏冷笑道：&ldo;还说不傻，松鼠都比你聪明，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rdo;姚妮一脸落寞，调子拖得长长的：&ldo;我都知道的啊‐‐&rdo;闵行与范姜柏诧异地看着姚妮，姚妮从袖子里摸出张纸来，默默地展开了。

范姜柏伸头一瞅，与闵行交换了个眼色，肚里都吃了一大惊。

原来，姚妮这张纸上写了她知道的一些帮派势力，当然，主要是黑道。

画了个大饼，分成几个扇形，白衣教占得最大，其次各分占几部分，殷堂那里写个备注&ldo;一直在扩张&rdo;。

于是恩怨情仇、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旁边就画了张时间表，写着她的经历，什么&ldo;落水被捞&rdo;啦、什么&ldo;上岸当老师&rdo;啦、什么&ldo;被带出逃&rdo;啦，当老师的旁边写着&ldo;殷玄想上位&rdo;，出逃旁边写着&ldo;长眉秘宝&rdo;，把&ldo;一直在扩张&rdo;那里拉了个箭头，指向&ldo;长眉秘宝&rdo;。

旁边还写了许多小注释，还有殷红绫等人的名字一类。

现代宅有一特点，即&ldo;纸上谈兵&rdo;，或曰&ldo;网上谈兵&rdo;，看着文字表述、对着个屏幕发贴子，说得头头是道，分析起什么宅斗、宫斗、官场斗争之类，显得精明得一比那啥。

现实生活里呢，跟这种理智形象相反的情况居多，很多宅是被人坑到坑里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掉下去的。

近来事情多，姚妮就拿了一张纸，把各种条件一列，一分析，就知道自己是受了池鱼之殃，而且殷公夏没准真利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