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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谦与先锋官赵玄带领五千兵马,一路逶迤,望余杭关魏军大营而来。
不一日,到了营地,早有两位国师和几位将军一道出来迎接。
赵玄站在寇谦身后,与陆道人对视一眼,陆道人也不使什么眼色,与凌云叟上前稽首道:“小道陆一(凌云),见过平南大元帅。”
寇谦从马上跳下来,仍穿一身石青色的八卦道袍,上前挽手笑道:“道兄不必多礼,愚弟这番来,正要二位道兄多多扶持呢。”
二国师忙谦逊,寇谦将赵玄引出道:“这是我的师侄赵玄,如今是我的前路先锋。”
二国师忙上来见礼,还如刚才一般谦逊。
赵玄却也不多言,只跟在寇谦身后,一群人说着话进了魏军大营。
到了中军帐上坐定,寇谦与众将官见了面,嘱咐他们各安本职,不得妄动。
当天下午未时到午夜亥时,魏军中军都在为迎接新到的平南大元帅而纵酒饮宴,就连巡逻的普通士兵,都稀少了许多。
论理军中不能饮酒,但二位国师一提,寇谦也没反对,这两个国师也不怕有人摸黑劫营,叫全军上下都吃一顿好的,果然齐人来劫营,正可以一探这新任大元帅的虚实。
不过,当晚平安无事,二位国师在庆幸之余,不免还有点小遗憾。
赵玄从前在家时倒是常饮酒的,后来出家学道,虽说道门不忌荤腥,却也再没喝过。
因此在为寇谦他二人准备的接风宴上,他只是小酌两口,便不再喝,也没人敢来劝他。
寇谦倒是很放的开,与将士们饮酒来者不拒,他乃真仙之体,如果不是自愿,凡间酒水哪里醉得倒他,因此显得酒量颇豪,令一群老丘八对这个道士元帅大增了不少的好感。
酒宴中事不外如此,也不必细表。
到了第二日,寇谦在中军大帐擂鼓聚将,不多时,众将军都到齐了,两位国师也来,坐在下方左手边,赵玄背一把古剑立在右边。
寇谦清咳一声,起身缓缓说道:“众位,我贫道本是方外之人,不染凡尘官禄,此番前来做这个平南大元帅,一是受我大魏皇帝之托付,二来嘛,佛门妖教,最善虚伪,蛊惑人心,我立志要尽灭之!
那南齐以佛教为国教,正是不明天时,不知气运,合当该灭。
所以,贫道特来送它一程。”
众人见大元帅出口斩钉截铁,不仅要推翻佛门,还要灭了齐国,都觉得有点口出狂言的意思,不过,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
在场的众人,只有二位国师略知一二,听了这话都相视一眼,也没有说话。
随后,寇谦命指挥官建武将军庞清泉上来汇报情况。
庞清泉上来抱拳行礼道:“禀大帅,自从陛下下诏兴兵南征以来,起初进展不大,后来二位国师前来坐镇,多亏了二位国师法力通神,我大魏军队才能战无不胜,连克连捷,直打到余杭关下。”
他顿了一顿,续道:“不过,三个月前,那余杭关突然来了个年轻的行者,约摸二十多岁,一身僧衣,却头上输着发髻,身背一把古剑,那剑好生厉害,能够飞行杀人,我军不能抵挡,幸有二位国师坐镇,才不至于败退。
那行者虽然屡屡战胜,也不知怎地,却不追击,只是牢牢把住那余杭关,至此,我魏军竟不能前进一步,直到大元帅亲来。”
寇谦手捋颌下长须,微微点头,沉吟道:“唔,那也无妨,待明日试他一试,再做决定。”
到了第二日,天光大亮,魏军阵前搭起一座芦蓬,一个中年长须道人端坐其中,芦蓬外一排武将个个手持雪亮的兵刃,雁翅排开。
一个小校接了令,到了余杭关下向上喊话,坐名只要那和尚出来见面。
那行者虽然面相年轻,可也是修得千年功果的人物,又有名师撑腰,哪里怵他,听了小校传话,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如此,我便去会他一会。”
说着,背着宝剑走出府邸,吩咐守城将军不要打开城门,一定要严防死守。
自己却一顿足,脚踩两道白气凌空飞去,一群凡人士兵见了都惊叹不已。
那寇谦与众将士都在芦蓬下坐定,等待这行者下来,不多时,见得天上落下来一个眉目俊朗的青年,身背宝剑,长发僧衣,上来单掌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哪位施主要见小僧?有何见教?”
寇谦便站起身来,手拄一把长剑,缓步出了芦蓬,寇谦起手道:“来的可是李道兄吗?小道有礼了。”
那行者见他斯文,也还礼道:“道友认得小僧,小僧却不认得道友。
此番来,不知有何见教?”
寇谦笑道:“道兄不在西天享受清净,怎么下来凡尘,受那污浊之气?”
那行者端详了一下,忽然笑道:“我道你是谁,原来是你。
你不也享受不了清净吗,却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