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月并走几步站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了他。

&esp;&esp;“让开。”

声冽如刃，杀意升腾。

&esp;&esp;让人毫不怀疑他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sp;&esp;白月却不退不避，放柔嗓音徐徐善诱道，“别追了，她已经得到惩罚了。”

&esp;&esp;“亲眼目睹着最爱的男人为了救自己被亲生儿子杀死，仅剩的最后一缕神魂也被魔冥吞噬殆尽。

此后一生，她都将活在痛苦悔恨当中，不得善终。

这样的报复，比杀了她、活剐她，还要令她痛彻心扉。”

&esp;&esp;“我要她死。”

归无胤寒声道。

&esp;&esp;“死是最容易的。

人死后，什么事情都一了百了，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就像殷狂风，他死了，可他痛苦吗？他不痛苦，他是带着满足死的。

然而他死，痛苦的却是雨师，现在你要让雨师死，就是结束她的这种痛苦，你是想帮她解脱，让她可以去和风师转世重逢吗？”

&esp;&esp;归无胤蹙起了锋利的剑眉，冷冷睇着白月。

&esp;&esp;白月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手掌，无比温柔地道，“折磨一个人，不是只有杀死她这一个办法，让她生不如死，不是更好吗。”

&esp;&esp;见他仍阴寒着脸不说话，白月决定下一剂猛药。

&esp;&esp;她语气悠长叹息道，“如果当初晏小少爷就那么死在井里，你觉得他是不是就解脱了呢？可就因为他没有死，他从枯井里爬了出来，那怨孽便贯穿了他此后一生，让他终生都活在心魔执念的折磨当中。”

&esp;&esp;“既然这样，我们便将晏小少爷所受的折磨悉数施还于她，让她也尝尝那生受折磨的滋味，可好？”

&esp;&esp;归无胤倏忽轻笑一声，深不见底的眸直直盯着白月，嗓音暗哑讽刺，“那只不过是怀念，算什么折磨？”

&esp;&esp;白月一窒，看着归无胤那张桀戾深沉却满不在乎的脸，一腔准备好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咙。

&esp;&esp;半晌，她轻声问：“莫非你要所有人都陪你下地狱才开心？”

&esp;&esp;归无胤捏住白月下巴，表情残忍，语气邪肆，“是。”

&esp;&esp;白月眼神一瞬不瞬回视他，缓缓掰开他的手，将他大掌握进手心，朝他微微一笑：“地狱太冷，也太孤独，随我去向阳之处感受烟火气息的温度吧。”

&esp;&esp;说完，她抬手画出一道千里结界，义无反顾拽着归无胤往时空隧道中一跃。

&esp;&esp;两人双双在魔冥大军的注视中消失在无妄渊。

&esp;&esp;……

&esp;&esp;齐麟三人带着宋雨娘趁乱逃出无妄渊后，一踏上深渊峭壁，宋雨娘返身就要往下跳。

&esp;&esp;“雨师！

你要做什么！”

齐麟立即拽住她，“我们好不容易将你救出来，你还要回去送死吗？！”

&esp;&esp;宋雨娘双目猩红，神情悲怆疯狂，“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