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

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

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来岁去，应折柔条过万尺。

闲寻旧踪迹。

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

梨花榆火催寒食。

愁一箭风快，半蒿波暖，回头招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凄恻，恨堆积。

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

斜阳冉冉春无极。

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

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这阙词乃《兰陵王，柳》，词中描绘悲凉之情声声切切，凄恻，恨堆积，将这一无尽的悲凉心境无限的放大；而似梦里，泪暗滴，更是将内心额思念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此刻，这首词正是代表着慧明的心境，一盏玉杯，一杯清酒，一个草堂，一座孤坟。

每天清理清理江婉的坟墓，吹奏一曲箫，对着墓碑说说话，然后喝着玉杯中的冷酒，这就是慧明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也是他时日无多的生命中做的唯一有意义的事情。

此时又一次的临近年关了，慧明寻来红纸，将其剪成花放在江婉的坟上，然后说道：“江妹，快过年了，给你剪了一些红花来装饰一下，过些天我会给你送一些新衣服过去。”

这天慧明下山来到了杭州城内，此次慧明再入杭州城心境又是一番感慨，自己在这个化境中的一切因果竟然都是在这个古城发生。

“天道循环，周而复始！”

慧明感慨了一声便向着一间店铺走去，对着店铺的裁缝说好了尺寸选好了衣料便要转身出门而去，但是他此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关于那晚自己再魂殿大杀四方的传说，此时被杭州城的百姓传的神乎其神，变成了家喻户晓的事情。

听了听，慧明摇头的笑了笑。

“老人家，您笑什么，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叶寻芳真的是很厉害，把这杭州城内的吴王都给杀死了，吴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啊？那在杭州城里是神一样的人，连他都能杀死，你说这叶寻芳厉不厉害！”

那个说着慧明杀死吴王的人说道。

“呵呵，好了，你继续说吧！”

慧明笑了笑然后又对着那个裁缝说道：“老板麻烦您快些做，我过几天过来拿！”

说完便离去，消失在了街角之中。

沿着熟悉的街景，慧明走到了江府的宅子前，推门走了进去，满目的疮痍，一片的萧条，顺着竹林走到了以往的屋前，已是物是人非！

“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啊！”

慧明触景生情，感慨一番，而后收拾起心情离开这伤心之地，这一次的离去就真的是永远的里去了。

慧明并没有急着离开杭州城，而是走向了西湖，那里是他和江婉一同去过的地方，有着各自美好的回忆。

由于此时正值冬季并且临近年关，西湖畔并没有多少的行人，慧明站立湖边看着苏堤断桥，此时虽没有了曲院荷风，但是断桥残雪却也是别有一番的滋味。

“客官，游湖吗？”

一个老船家撑着一叶乌篷船过来喊道。

“恩”

慧明点了点头。

船家见状撑着船过来，然后小心的扶着慧明上了船，接着点起了乌蓬中的泥炉，煮起雪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