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回望他，“是百日里那神棍所说的东西吗？”

&esp;&esp;“过去瞧瞧便明白了。”

&esp;&esp;也是这个道理。

烛芳便带着刘介飞身而下，直到近了些，他们才真正看清那火光周围的模样——

&esp;&esp;是一个烧纸钱的女人。

&esp;&esp;女人穿着牢城营统一发放的囚衣，发间掺着几缕白丝，形容干瘦。

&esp;&esp;女人很机敏谨慎，只隐约听到脚步声便猛然转身，见得夜中二人她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esp;&esp;烛芳也就在此时借着火光看清了女人的正脸。

和她的身材一样，枯槁不堪，可仔细一瞧她五官倒是生的不错，若非在这牢城营中吃苦，她也当是个清秀姑娘。

&esp;&esp;“今日是什么人的忌辰吗？”

烛芳小声地问一句。

&esp;&esp;女人满眼防备警惕，“你们没有腰牌也并非犯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esp;&esp;“你可认识贾先生？”

刘介反问。

&esp;&esp;女人被他问得一怔，半晌才冷笑一声，“我总以为人心还有救，却是我想错了。”

她盯着面前的两个人，“我就告诉过那老头一个人今夜之事，你们寻来定与他有关系，你们是串通好的，想要做什么？”

&esp;&esp;刘介慢吞吞地蹲到那火堆前，明光把他的面庞照得阴影分明，他没有答话，而是继续问，“你这纸钱，是烧给何人的？”

&esp;&esp;女人仿佛对这一问涌出了极其强烈的情绪，一时也不和他兜圈子，只咬牙切齿道，“烧给已故，还有该死的人。”

&esp;&esp;“燕采芝，李仲元？”

刘介问。

&esp;&esp;女人一瞬间僵愕。

&esp;&esp;“我们是因为这个案子查进来的。”

刘介看她道，“你又是何身份？”

&esp;&esp;女人静默许久，很是复杂地，“你，没骗我？李仲元，他怎么会任人查到这个地步……”

&esp;&esp;“骗你又没好处。”

刘介微叹。

&esp;&esp;女人打量他少顷，又越过他打量烛芳少顷，最终舒口气，眼角眉梢都平和放松下来，还有几分如释重负，“我叫红玉，是燕小姐的贴身侍婢。”

&esp;&esp;“我与燕小姐是从小长大的交情，我父亲早亡，是燕小姐一家时常接济的。

当初得知燕小姐被纳入李府，我还很高兴，更万万没想到，燕小姐竟还没忘了我，把我求去李家做她的贴身侍婢。

也因为有这份工钱，我娘才熬过那场大病。”

&esp;&esp;刘介看着一地纸钱，“李仲元对她可好？”

&esp;&esp;红玉冷嗤一声，“好，可真是太好了。

他明知道燕小姐喜欢他，把人纳入府中以后给她一切殊荣，可就是不与她同房，连私下两个人独处都离她离得远远地。

燕小姐曾经与我猜测过，李仲元怕是喜欢惨了夫人，可夫人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他这才纳妾想刺激刺激她。

燕小姐不过是一个棋子。”

&esp;&esp;“燕采芝是怎么死的？”

&esp;&esp;红玉浑身都有些颤抖，“她是被活活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