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还想铺垫一下，吕雉却没有这个闲心闲情听他废话，刘邦刚开口她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放了戚夫人和刘如意，还是来指责我的。”

刘邦被截了话头也不恼。

“都不是，我是想问问你会怎么对付刘恒。”

吕雉半扇脸映在摇曳的灯火里，褪去了所有心慈手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比这后宫里所有女人都要冷酷。

“我会杀了他。”

刘邦并不意外，但还是叹了一句:“何必呢。”

吕雉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不仅要杀了他，我还要杀了所有同姓王，他日盈儿登基，他们就是盈儿的催命符，你自己也知道，血缘再亲也会被时间冲淡，即使那些同姓王没有异心，等到同姓王死去，他们的子孙不会可念及盈儿和他们越来越远的亲戚关系。”

刘邦:“盈儿不到24岁就会死。”

提起这个吕雉脸上有一瞬间扭曲:“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刘邦苦笑:“不管最后他们谁当皇帝，都是我刘家的天下，我可不想自己辛苦打下来的天下最后姓吕，是为你吕家做了嫁衣。”

刘邦这话说的诛心，吕雉只觉得心脏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脸上越发冷若冰霜。

“夫妻这么多年，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照顾公婆，和你同进同退，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刘邦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可他这一生不自在的时候多了，狼狈的时候多了，从来他就没放在心上过，所以他可以理智，甚至理智到冷漠地筹谋大局。

“你是我的妻，但你又不仅仅只想做我的妻，你无法割舍可以威胁皇权的吕氏，甚至一手促成吕氏的壮大，作为皇帝，我已经无法将你当做我的妻子看待。”

吕雉冷笑:“那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

刘邦拉拉个脸思考，似乎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放吕雉。

非要说的话……

“你大概，就和韩信一样，不过你比韩信更了解我，也更聪明。”

吕雉手指掐进肉里:“所以你要杀了我。”

刘邦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