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处仔细研究了郑州周边的地图，发现越靠近开封府城捻军的活动越多，反方向的荥阳县却没有多大动静。

罗虎皱眉道：“捻子想打府城？”

与会者多在军中挂职，像刘新雅这种刚刚加入的都在，因为她也是军人，出任总救护官自动挂了中尉军衔。

杨烨扫了面生的刘新雅一眼，就又转过去痴迷地看着谢素羽，后者不得不垂首翻阅手中的笔记，然后和身边的杨葵小声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当然，周归良和巴斯滕这种核心人物，纵然没有军职也能列席参谋处的常会。

文腾云对军事会议上出现女人心中不满，杨葵也就罢了，谢素羽是罗虎的妹妹，因为组织不少妇女给士兵搭台唱戏的关系，深得军心，他不好说什么。

关键是刘新雅，一个刚刚加入郑州军的小女娃子，能力还没有显现，文腾云深刻怀疑她是罗大人的新欢。

这话谁要是对罗虎说，他一定很委屈：我连旧人都没有，哪来的新欢？

“开封府乃河南省治，城高池深，除非捻子有数万大军，数十门火炮，不然想克定府城，实属痴心妄想。”

周归良对捻军的战斗力不抱希望，而且捻军多是分散活动，能聚集三千人都不容易，数万大军不等汇拢，就得惊动官军，成不了事。

巴斯滕作为洋人，在中国的多年经历让他看到了这个老大帝国的积弊：“周大人说的我不敢苟同，捻子虽然力量不集中，但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是活不下去了才抱团，官军呢？有家有业，战斗力不堪一击，说句自大的话，我郑州军一个连每一名士兵都有以一当十的能力。

我不否认有的将军手下练出了一支精兵，但大多数官军是这样的，常年被将领克扣军饷，疏于训练，这样的官军是打不了仗的。”

刘新雅笑道：“范先生的意思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捻子光着脚，烂命一条，自然敢拼命，官军穿着鞋，拖家带口，还被上司欺压，能有为朝廷卖命的觉悟才怪。”

周归良叹了口气，没有反驳，显然他也知道巴斯滕和刘新雅说的是事实。

罗虎深感情报力量的不足，对捻军的活动他得到的消息都是过了一段时间才传过来的，这还是因为开封府就在郑州不远，而更近的荥阳干脆两眼一抹黑，捻军渗透到了什么程度溹河寨集团至今一无所知，仅模糊地认为捻军对荥阳兴趣不大。

不能再这样了，罗虎见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宣布散会，把孙倩和刘新雅留下。

孙倩是跟随他最早的，值得信任。

刘新雅则锐气十足，头脑灵活，知识水平在一帮大老粗中间鹤立鸡群，虽然刚刚加入溹河寨集团，但罗虎更看好她。

“兵圣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空荡荡的参谋处只剩下三个人，罗虎酝酿了片刻对两人开口，“这次我

军主动出击，除了为皇上荡除贼凶，为百姓恢复朗朗青天，第一战没必要和捻子的主力硬碰，先练练兵，等士兵逐渐适应了战场环境，再扫清开封府的捻子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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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莫非要把目标选在荥阳？”

刘新雅立刻接口，太好猜了，开封府要说捻军活动最微弱的地方就是荥阳，是捏软柿子的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