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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蔚璃正是半信半疑时,却又听他言,“不提旧事,只醉今朝!
如何?”
说着解了腰带,就要脱去外袍。
惊得蔚璃厉声斥道,“夜玄!
休要胡来!”
回身奔向一株老树,伸手取下预先系在上面的宝剑。
&esp;&esp;这一回她可是有备而来,他若再敢造次,她当真要杀!
可再回身时,却见那人正将衣袍铺于树下,权当座席,又挺身肃立欣欣然道,“请长公主入席,你我酒中说话。”
&esp;&esp;蔚璃又是诧异,又是叫苦,这人到底还要缠磨到几时,那日驿馆内不是才应了互不相扰吗?怎这粗鄙之人是不通文法还是不守信诺?今夜又是擅闯宫廷又是纠缠不清,到底几时才是尽头!
可又想想今夜若不能再使其尽兴,只怕来日还要被他纠缠,倒不如陪他醉了今朝,永无来日。
便也壮了胆子偏坐在袍席上。
&esp;&esp;夜玄立身一旁倒也没有亲近逾越之举,只是示意她喝酒。
蔚璃无奈之下只得开了酒囊浅酌一口,可未料此酒辛辣,润舌入喉,直呛得干咳连连,泪珠滚落。
&esp;&esp;夜玄不由得朗声大笑,嘲笑道,“原是叶公好龙!
徒有其表!”
说时倾身上前一把夺回酒囊,仰头饮一大口,即痛快又豪爽,回手又将酒囊递回。
&esp;&esp;蔚璃只是厌弃地看着,只觉此举甚是不可思议,可又怕将他惹恼,陡生事端,只好伸手接了,随意掷在一旁,撑笑道,“琅酒太烈,不适入口。”
&esp;&esp;夜玄也不勉强,只顺势在她身边随意落坐在草丛上,并未与她同“席”
,又嬉笑道,“只可惜无佐酒之肴,”
又顾看左右,望见身后流水,“不若入水捉些鱼来……”
说时起身要去,蔚璃连忙劝阻,“不必劳烦……水中无鱼……”
一时只觉头上嗡嗡作响,心下烦闷不堪。
若再等他捉鱼制肴岂非半个夜都过去了,今晚若耽搁了再不能往澜庭,只怕那位君上当真要恼恨自己了。
一时强定心神,苦意思量着到底该如何脱身。
&esp;&esp;夜玄亦无意再惹她厌烦,她说不许他便也不敢妄动,只僵坐回草中,一会寻看四下桃粉灼焰,一下流目她神色幽然。
&esp;&esp;晓月高升,清辉入林,正映见树下她瘦影翩然。
那衣白胜雪当是新衫,乌发垂瀑,仅饰一枚玉簪,如此素简质仆,与那日盛妆驾临驿馆真真天壤之别,可又与淇水乍逢倒有几分相近的神韵。
&esp;&esp;夜玄不禁又想起当时情境,犹记得她肌若寒雪,通体寒凉,身形娇弱,奄奄一息,更忆起她颈上幽香,唇间甜腻……他胡乱思忆着淇水缠绵,不觉已是浑身燥热,面色涨红,再望向身边佳人时那一双眼更是灼灼若烤。
&esp;&esp;蔚璃正暗自思量脱身之计,终觉身边异样,举目顾看,见此情形又是讶异又是莫名,蹙眉道,“玄公子?我脸上有染污泥吗?何以瞠目至此?”
她也不知如何竟挑出这段与他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