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的死，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斩向了所有宝寒宗修士的心，让他们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生欲何欢，死亦何求。”

羽魄长老看了众人一眼，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想要什么，唯独失去了才知道，那才是原本所求的东西。

修道之人，修的是心，而不是念，柳源和柳阳的路都走了岔道。

他们依靠着心底的仇恨和怨念，无时无刻的激发着他们不得不攀向更高处，不努力，就会被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

如今，他们的结果是这样。

试问如果死的是柳源，柳阳又会作何决断？

恐怕，以柳阳的心性，会以铲除宿敌明悟他的道，但却很有可能今生止步于此了。

因为那一缕执念的消散，才给予了他最后一次明悟的机会。

而我羽魄的道路，是否也走错了呢？

羽魄此时的心起伏不断。

恍然间，羽魄长老明悟了一些真理，久滞不前的修为，隐隐间有了松动。

他似乎明悟了属于他的道路。

源儿，宝寒宗也曾经是你的执念，也许你坐化的那一刻已经将它放下了，选择了你们的兄弟情，师之嘱。

既如此，你便了无牵挂的去吧，宝寒宗何去何从就由他们自己来决定吧。

“我现在回天寒殿，禀报殿主情况，宝寒宗何去何从，你们自行决断吧。”

羽魄转身看了一眼山巅处，依稀间还能回忆起一些往事，嘴角露出一丝平和的笑容，迈开大步，片刻间消失在了天际。

羽魄走了，留下一众不知所措的弟子，宗主死了，他们又该如何？

长老们面面向觎，此次华严宗虽然近乎举宗覆灭，可他们也没有好到那里，弟子长老，死伤众多。

留下无恙的就是那些乘机想作乱的人，他们还能压制住吗？

恐怕不能了，宝寒宗也许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是非之地了。

“刘钰林，你满意了？现在大家两败俱伤，正好腾出空来，让你我断个高下。”

王义并没有在山下，这一切本就是他们两个的一场对弈，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宗主竟然请来了天寒殿的长老。

此刻他们正在一处安静的阁楼中，面对面慢慢的品茶。

氛围很和谐，没有一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哪怕是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王义，接下来才是我们真正的开始，谁能笑道最后，且看我们自己的本事吧。”

刘钰林微微一笑，他们的消息很灵通，已经有人将所有的经过告诉了他。

“呵呵，你赖以仰仗的华严宗，也被你弄的就剩下一个垂死的宗主了，不过这样的结果正好，免去了太多的麻烦。”

王义慢慢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看了柳钰林一眼。

“又如何，死便死了，我欲夺宗主位，你欲杀我报仇，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说多了岂不是显得你很做作？”

刘钰林一声轻笑，就是华严宗都死绝了，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况且华严宗只是一个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