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若是她早一点知晓，也不会让程娇痛苦至此。

&esp;&esp;“是孤不曾留心。”

元苏声音疲累，缓缓靠在椅背，“这些年是孤没有照顾好你。”

&esp;&esp;“师姐。”

这样的元苏，阮程娇从未见过，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呐呐唤她。

&esp;&esp;“此事是孤对不住你，但无论如何，木已成舟。

而孤——”

元苏睁开眼，眸色复杂地瞧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师妹，“孤从未后悔。”

&esp;&esp;“……”

&esp;&esp;眼尾正泛红的阮程娇一呆，渐渐觉出些不对来。

&esp;&esp;他与她，好似说的并不是同一回事。

&esp;&esp;元苏这半生，早就看惯了生死离别，在乎的人并不多。

程娇是一个，颜昭亦是。

但小黏糕于她，还有格外不同的意义。

&esp;&esp;她可以不计较程娇单相思颜昭的事，却也不能继续让程娇担着御林军统领之职。

&esp;&esp;“也罢。”

&esp;&esp;元苏相信程娇的品行，更信得过她的忠诚，“既然你与孤也说了实话，过往的事孤既往不咎。”

&esp;&esp;她起身，缓步走向愣住的女郎，亲自躬身扶起阮程娇，“孤就依了你，去西南。”

&esp;&esp;“师姐……”

&esp;&esp;阮程娇半是茫然，半是松了口气，只痴痴地看着她。

&esp;&esp;他这一走，怕是再也不会再回京都了。

而那些相依为命的年少时光，终究也只是慢慢被遗忘的过去。

&esp;&esp;过往是她，如今亦是她。

&esp;&esp;只不过现在，她与他已经是云泥之别，再无半分可能。

&esp;&esp;酸涩的眼眶撑不住豆大的泪珠，冰冰凉凉地顺着脸庞滑落。

&esp;&esp;元苏刚要伸手，像过往一样替她抚去。

&esp;&esp;阮程娇却已经重新跪在脚边，带着鼻音谢了恩，“臣阮程娇，辞别陛下。

此去山高水远，只愿陛下身体安康。”

&esp;&esp;窗外，月色正凉。

&esp;&esp;脉脉清辉落地，似边关，似荒漠，也似那段埋葬在岁月里的长剑之舞。

&esp;&esp;好在，他离去的背影依旧挺拔干净。

&esp;&esp;似雪松，似苍柏，也似迷途孤雁重新展翅翱翔，落下一段永远说不出口的儿女情长。

&esp;&esp;元苏在窗边站了许久。

&esp;&esp;久到那乌黑的夜渐渐成了鸭蛋青，方冷声吩咐着应召前来的许应书，“你与阮将军一同前往西南，务必……”

&esp;&esp;她转身，想着阮家的嘱托，叹了口气又道，“务必护她周全。”

&esp;&esp;花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