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继续追究，看了一眼旁侧的沙漏，确实不早了，刚准备就寝，外头传来压低说话声。

李二皇帝朝外瞥了一眼，常内侍立马警醒起来踱步走出去，瞧见外头的人是立政殿的，脸上露出笑来。

二人嘀咕几番。

常内侍回到殿内回话。

很快李二皇帝带着几个宫人朝着立政殿走去。

靠坐在肩舆上，晚风轻吹，李二皇帝昏昏欲睡。

肩舆落地瞬间，李二皇帝眼里的疲累消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走进殿内，甜甜的香味扑鼻而来。

看见烛光下跟长孙皇后说话嬉笑的小皇子，久违的感觉一种岁月静好。

眼前一阵恍惚，这大概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皇上来了，来尝尝承乾带来的好东西，滋味很不错。”

长孙皇后起身，拉着李二皇帝的手，把人按在承乾旁侧。

还切了一块蛋糕。

把小盘子跟叉子放在李二皇帝手里。

李二皇帝心里暖洋洋的。

小承乾盯着母后，再看看父皇，他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像是在后世听过的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父母是真爱，他是意外。

也不对，母后真爱父皇跟他，但是父皇还爱杨妃。

渣男！

哼！

小承乾再次吃了一大口的蛋糕，甜丝丝的奶油塞满味蕾，心情再次愉悦起来。

那边李二皇帝品尝甜丝丝的蛋糕，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视线落在小承乾手腕上，上头的‘绿水鬼’引起他的注意。

这又是何物？

被李二皇帝恍如实质的目光撇过，小承乾只觉得自己手腕凉飕飕的，慢吞吞的把手往袖子里塞。

然而手指还有蛋糕奶油。

作为小皇子，他不能不注意。

“父皇，您想说什么？”

小皇子问道。

李二皇帝眼神依旧落在小皇子手腕上。

皇后有蛋糕，大司农得了奇怪种子以及小皇子日日探望的优待，魏征有了纸笔，李纲还得了夜灯，还有程处默天天跟在小皇子身边好东西都是第一手，那长孙老狐狸似乎还得了承乾的字帖。

这些东西他不想问从何处来？

就跟玄武门事变后，他夜夜难眠，直到把秦琼尉迟二人请来来值守，这才安宁下来。

有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是解释不清的。

不管小皇子从何处弄来这些，只要没有劳民伤财，他都不会过问。

但是……

儿子似乎忘了亲爹，外人都有他没有，合理吗？李二皇帝就这么盯着小皇子。

他想要，但是不说，送的跟要的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