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君者，天下之主也，外人看来，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所不能。”

不惑年纪的男子虽是面容憔悴，可风姿依旧。

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处风景。

顾戚言站在下方，眼含尊敬。

“个中滋味，却只有自己晓得。

你若能忍得住这高位之寒，才可享尽万人之上的尊贵。”

说到这，顾长瑾愣了一下，双眸直直的看着前方。

顾戚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幅画，自他有意识起便见过，听说上面画着的是已经逝去多年的荣安公主。

“父皇，你……”

他微微笑了一下，顿时整个御书房都似乎明亮起来，可没过一会儿他的脸色又黯淡起来，“戚言，如果有一天，你有一个喜欢的人，一定要顺着自己的心意，不要有所顾忌，这样你才能将喜欢之人留在身边，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放下自己的喜欢，做一个没有心的人，一个没有心的大魏皇上。”

顾戚言诧异的抬头，随后还是说了一声是。

“你先回去吧，好好跟着太傅学习，等过些时间朕在考察你的功课。”

……

等他走后，顾长瑾慢慢走到画的前面，双手似怀念一般抚上画中人的脸庞。

绝色依旧，事故人非。

自从南宫宇一事之后，他自己暗中调查了一番，其实破绽很多，先皇后的凤鸾殿至今无人居住，里面存放东西的地方他也知道。

凤鸾殿的床下有一个机关，这还是他又一次无意中在窗外听到的。

这一天，在荣安走后，他第一次踏进凤鸾殿。

吩咐所有的宫女太监在外面把守，他才走进去。

果不其然，床下是一个暗槽，里面放着许多的书信。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衿，是先皇后的字。

当年先皇喜好游戏人间，对这个被逼无奈而娶回来的皇后不甚喜欢，皇后也一直郁郁寡欢。

而后大王爷进宫参加晚宴，无意中在花园相见。

当时先皇后只穿着一身平常的衣服，所以大王爷还以为是哪里进宫的官家小姐，一时便不由自主的调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