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1、一串甄复国被起诉销售假冒伪劣艺术品败诉的记录；

&esp;&esp;2、甄复国位于豫园的古玩商店，在消协、工商那边的举报投诉记录；

&esp;&esp;2、甄复国拍得的那尊“情人”

雕像的艺术家，所创作的其他作品历年来能查到的成交价，全部在130万-240万之间，远远低于甄复国去年出的700万；

&esp;&esp;3、意大利拍卖行方面提供的那一场拍卖的举牌记录，甄复国完全跟另一位出价者干上了，疯狂举牌，单看记录都能想象当时的激烈程度。

&esp;&esp;俞承真不是吃素的。

&esp;&esp;她顿时就皱了眉头，把这四条拉给了詹培恒看。

&esp;&esp;詹培恒便做出个无奈的表情来：这四条其实是三个点，正是他们先前经过一番讨论后分析出的对甄复国最不利的三个点。

没想到，一来就被别人掐准了，直接给怼到脸上来。

&esp;&esp;不过，还好他们早有准备。

&esp;&esp;程白抓了桌上的笔，在手旁边搁着的白纸上随意地做了个记录。

&esp;&esp;才一停笔，就感觉到了一道强烈的目光。

&esp;&esp;于是她一抬头，一掀眼帘，就看见对面俞承紧绷着一张脸，一双眼晦暗到了极点，连拿着那一沓打印证据的a4纸的手指骨节，都在用力之下隐隐发白。

&esp;&esp;这世上，总是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

&esp;&esp;他能想到的点，程白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esp;&esp;程白觉得他怼过去的点太犀利，他何尝不觉得程白那边扔过来的这一堆证据让人悚然！

&esp;&esp;1、一串甄复国因为贩售假冒伪劣艺术品被告上法院的记录，但都是筛选过后的，判决结果都是甄复国胜诉；

&esp;&esp;2、甄复国那家古玩店至今没有问题的营业执照，甚至是黄浦区颁发的百家优秀信誉商户的记录；

&esp;&esp;3、意大利那家拍卖行最近三年来成交价远超估值的一些拍品记录，以及雕塑类作品在全球的行情分析。

&esp;&esp;每一条都是对着最关键的点往死里捅啊！

&esp;&esp;双方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看证据。

&esp;&esp;临结束的时候两边律师的纸上都落下了满满当当的标注。

&esp;&esp;法官先没问双方对证据的异议，先问了双方诉求。

&esp;&esp;没得说，原告要被告返还画作，但被告觉得自己拥有这幅画的所有权。

&esp;&esp;定性倒是很简单。

&esp;&esp;所有权纠纷。

&esp;&esp;只是法律适用方面……

&esp;&esp;法官张友峰皱了眉道：“此案案情复杂，从英国、意大利到中国，在法律的适用上可能存在争议和分歧。

按照现行的处理原则，优先采用意思自治。

你们可以协商一下适用法律的选择，看看是否能达成一致。”

&esp;&esp;俞承直接道：“我方认为可以直接适用与文物返还有关的国际公约。”

&esp;&esp;詹培恒脸色难看地看了他一眼。

&esp;&esp;程白笑出声来：“国际公约？原告律师觉得，该案适用那一份国际公约呢？”

&esp;&esp;俞承听出了这笑声里的漫不经心，刚想要回答，程白那笑容就变得讽刺起来。

&esp;&esp;根本都没还等俞承开口，她就接上了自己方才的话。

&esp;&esp;“我国1995年签订的《国际统一司法协会关于被盗或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约》吗？”

&esp;&esp;“嗯，这个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