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法官便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跨年的官司该是大局落定，只是一眨眼又忍不住埋怨一个保险纠纷搞这么复杂，弄得他脑袋都差点秃噜皮了。

还好这案例非常典型，因为牵涉到特种车辆作业发生事故算不算在交强险赔付范围内的争议性问题，回头极有可能选入上海法院年度案例，或者是保险纠纷一类里的指导案例。

&esp;&esp;这对法官来说可是件有面子的事。

&esp;&esp;所以他对钱兴成和程白的态度都还挺亲切。

&esp;&esp;出了法院，程白便给曾念平发了一条短信，转告判决结果。

&esp;&esp;钱兴成追上来跟她聊了几句，输了官司也不沮丧，因为结束这个案子后，他就能办理相关手续，离开原来的律所，跳槽到天志了。

&esp;&esp;所以聊完后便开开心心地告了辞。

&esp;&esp;宣判的结果在意料之中，程白全程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跟钱兴成谈完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一趟公安局，为昨晚尚菲的案子做询问笔录。

因为警方那边能调取到监控录像，所以对她的证人证言都没提出什么质询和异议，让她做完就走了。

&esp;&esp;不过结束时，警方说持刀歹徒差点被她一脚踢瘫。

&esp;&esp;程白半点不在意，只淡淡地笑了一笑，对此并不发表什么意见。

&esp;&esp;虽然是歹徒持刀行凶，但从监控视频上看，程白从旁边冲过来动手以阻拦行凶者的时候，实在是一脸的冷静理智。

&esp;&esp;甚至近乎冷酷。

&esp;&esp;警方办案多年，觉得程白是从头到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下手这么狠也必然是心里有数。

&esp;&esp;所以在程白确认签字离开后，办案的刑警把笔录一递，出来就忍不住摇头叹服：“当律师的都是狠人啊……”

&esp;&esp;因为清楚法律的边界在哪里，所以对自己的每一种行为和选择都有清晰的认知。

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不能做的话有没有什么迂回的方法，能做的话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心里面都跟明镜似的。

&esp;&esp;极致的理智都是可怕的。

&esp;&esp;但程白对自己所为半点负疚感都没有，她甚至清楚自己这一次的防卫行为甚至不会产生任何民事责任，别说对方没机会告，就算是告也不可能告赢。

&esp;&esp;郑兴义持刀伤的可是一位法官，性质极其恶劣，公检法机关不可能轻易放过。

这种事一旦轻易放过，就会发生豫园半口金

&esp;&esp;边斜的工作室在一片洋房里面，租了很大的一栋，楼上楼下都利用了起来，好几百平米的空间，楼下还自带一个精致的院子，设了闲聊休息的茶座。

&esp;&esp;结束那个无聊的话题，他就带着程白过来了。

&esp;&esp;进门就是简简单单的“边斜工作室”

五个现代字。

&esp;&esp;比起在高楼大厦里办公的那些公司，这一类颇有些私人性质的工作室，一般都选址于这些自由或者艺术气息稍微浓厚一点的地方，透着几分小资情调，连装修的风格都很青，到处摆放着自由生长的绿植。

&esp;&esp;斜对门的一面墙上摞着的全是书。

&esp;&esp;墙尽头却有一块区域开辟出来，像是展示的橱窗一样，摆放着很多东西。

&esp;&esp;程白不由在橱窗前驻足，往里面看去，有各种各样制作精致的明信片，人物手办，许多道具似的小件，印着图或者字的折扇、水杯、钥匙扣，甚至某个运动品牌的联名款卫衣。

&esp;&esp;她认得的就一块十分有科幻感的手表。

&esp;&esp;因为表的设计图案她曾在边斜的那本新书《被盗的一年》封面上看到过。

&esp;&esp;“这些都是书的周边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esp;&esp;边斜对这一部分兴致缺缺，也搞不明白这帮二次元死宅们为什么要在工作室进门的墙上放这些。

&esp;&esp;虽然这部分的利润的确很可观。

&esp;&esp;周边，说得专业点其实属于作品的相关衍生产品，这个领域内最能吸金的非迪士尼莫属，每年的衍生产品收益都碾压其所制作的电影票房。

&esp;&esp;程白可没有被边斜话里的“罢了”

和“没什么好看的”

迷惑，毕竟这位大作家的“夜行者系列”

出到第八部，不说其他的书，就这一部的系列周边吸金能力都足够恐怖了，连盗版掺和进来都能分一杯羹，养活一大堆小淘宝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