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努力攒了点力气：“祁叔叔，你知不知道，我妈说……她找了大师，要把小衍做成小人符，要放在鞋子里踩。”

&esp;&esp;祁胜斌：“哎呀，那是封建迷信，又成不了真！

你妈也就求个心理安慰而已。”

&esp;&esp;程晟愣了愣，苦笑。

如果可能，他并不愿在祁叔叔面前揭自己妈妈的短。

大人的感情很复杂，他不懂，可是。

&esp;&esp;“可是，祁叔叔，你怎么能允许别人……这么对小衍。”

&esp;&esp;祁胜斌：“怎么对他了？又不可能真的咒死人是吧？要相信科学！”

&esp;&esp;程晟闭上了眼睛。

&esp;&esp;他原本以为，那一天精神病院门口的雨夜，已经是绝望的尽头。

&esp;&esp;但他现在明白了，这一切如无底深渊，根本不可能有尽头。

&esp;&esp;他完全保护不了小衍，劝不走自己固执的妈，也说不通小衍的爸。

&esp;&esp;……

&esp;&esp;二中也是重点中学，而且离家近。

&esp;&esp;程晟成绩好，对方也很愿意接收他。

办完转学手续，孟鑫澜长长松了口气。

&esp;&esp;程晟同样松了口气。

&esp;&esp;既然他保护不了祁衍，至少可以远离他。

&esp;&esp;这样起码，他不会因为自己再受伤。

&esp;&esp;当夜，他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梦。

梦见很久以后，祁胜斌、孟鑫澜都已经不在了，祁衍也长大了，变得又高又帅。

&esp;&esp;他的眼睛和很久以前是一样温柔明亮，没有丝毫寒冷。

他对他伸出手，说小晟，咱们走。

&esp;&esp;程晟向他伸出手。

&esp;&esp;可就要接触的一瞬间，自惭形秽。

他有什么资格……

&esp;&esp;程晟是被胃痛痛醒的。

&esp;&esp;很痛。

他咬着牙蜷缩着颤抖，疼得直不起身子。

轻声安慰自己，没关系，忍一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