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站起来，程晟的样子看着摇摇欲坠。

&esp;&esp;祁衍走过去。

&esp;&esp;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事情，根本无法用理智来解释。

&esp;&esp;明明一想到孟鑫澜的嘴脸，就想分分钟掐死跟她相关的一切。

&esp;&esp;可是看到程晟，又舍不得。

&esp;&esp;这种矛盾的感觉，足够让人窒息。

&esp;&esp;手腕被抓住。

&esp;&esp;程晟把他拉进了屋。

&esp;&esp;少年指尖那么冰冷，明明脸色那么差，拉着他的力道却出奇的大。

&esp;&esp;灰色的瞳里，汹涌复杂的情绪。

&esp;&esp;他压着祁衍，说了什么，但声音全部卡在喉咙里，根本听不清。

&esp;&esp;他放开祁衍，又拿了本子，撕下一张纸要写。

&esp;&esp;可力道控不住，笔尖落下去就折断，他就颤抖着再也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胸口起伏，脸上全是绝望。

&esp;&esp;祁衍看着他。

&esp;&esp;一直看着。

&esp;&esp;窗外下午光晕照在写字台上，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esp;&esp;无数次一起敲键盘、一起看书，藏着好吃的，抄作业、分享小秘密。

&esp;&esp;祁衍拿起他手里那张纸。

&esp;&esp;“我不该摔东西。”

他写。

&esp;&esp;“过两天我爸会带你去看病，你不会一直听不见。”

&esp;&esp;最后，他垂眸，心里温柔、苦涩又无奈。

&esp;&esp;“我们以后，好好说话吧。”

&esp;&esp;程晟拿着那张纸，不敢置信。

&esp;&esp;愣了几秒，抬头看着祁衍，眼里微微有光。

&esp;&esp;他忙把纸收了起来。

&esp;&esp;他个子高，把纸折叠夹在一本书里，直接放上书架最上层祁衍够不到的地方。

&esp;&esp;好像他拿不到了，就不准改了。

&esp;&esp;祁衍好气又好笑。

&esp;&esp;他当然知道，一切不可能那么简单。

他跟程晟之间，立场太复杂，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