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两人的脸上也露出些诧异。

&esp;&esp;……

&esp;&esp;萧梦鸿进了顾家的客厅。

&esp;&esp;和从前一样的摆设，连过道角落里的那个落地大瓷瓶，也没挪动过它原本的位置。

&esp;&esp;顾太太一直没露面。

&esp;&esp;宪儿还不知道父亲去了战场的消息。

天真地以为他只是和从前一样，不在家而已。

因为自己母亲

&esp;&esp;他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她的床畔，与她隔着触手可及的距离，身影和周围的昏阒凝成了一体。

&esp;&esp;夜是如此的黑。

她必须要睁大眼睛，才能勉强捕捉的到他身影的轮廓。

&esp;&esp;她站在那双刚刚差点绊倒了她的军靴前，喉咙仿佛被什么给哽塞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sp;&esp;他的肩膀忽然微微动了动，接着，朝她抬起了手。

&esp;&esp;外面的路灯却闪了几下，忽地重新亮了，余光便从她身后那扇半开着的窗户里透了进来。

隔壁也随之传来了一阵欢喜的呼声，庆贺这么快就又通电了。

&esp;&esp;顾长钧慢慢放下了手。

&esp;&esp;萧梦鸿蹲下去，将他那只刚被踢翻了的鞋摆正回去，走到床头打开了灯。

&esp;&esp;房间被昏黄的灯光充盈了。

他的视线跟随着她的身影，在她转身的时候，飞快地抓了抓自己的额发，带了些不自在地道：“方才吓到你了吧？我不小心睡了过去……”

&esp;&esp;萧梦鸿靠在桌边，点了下头，又摇头。

&esp;&esp;他弯腰开始穿鞋，一边系着鞋带，一边解释道：“我刚乘机到的北平，须连夜转机去察哈尔，明早和省长会面议事，中间有两个钟头的空档，便顺路过来了。

刚才揿门铃也没人应，见你房间窗户开着，自己翻墙进来了。

你别见怪……”

&esp;&esp;“你的伤好了吗？”

&esp;&esp;萧梦鸿打断了他的解释。

&esp;&esp;他抬头，朝她咧嘴一笑：“差不多了。”

&esp;&esp;萧梦鸿望着他。

这个角度看下去，他的脸颊十分光洁，仿佛刚刮过脸不久。

&esp;&esp;他收紧鞋带的结，站了起来。

&esp;&esp;两人对望着，沉默了下来。

&esp;&esp;“你还有多久走？”

&esp;&esp;片刻后，她轻声问。

&esp;&esp;他抬手，看了眼手腕戴的飞行专用真力时腕表。

&esp;&esp;“还有一会儿吧！”

&esp;&esp;萧梦鸿呼出了一口气：“你肚子饿吗，我给你去做点吃的吧……”

&esp;&esp;她匆匆转身，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esp;&esp;“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