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安景云最讨厌的－饭桌上哭。

她脸一沉，碍着冯超刚来家里，论热情

&esp;&esp;元旦前一天，全市小学文艺汇演，安歌和安娜“会师”

了。

&esp;&esp;安娜小脸蛋被带队老师给扑了两团红，嘴唇也抹得通红，总而言之……很有年代张贴画的气息。

&esp;&esp;安娜跑过来，指挥秩序的同学大叫，“队伍不要乱，同学们跟着自己的队伍走。”

见叫了没用，他只好点名到具体人员，“那个扎两条小辫的小同学，注意队形，别跑到别人那里。”

&esp;&esp;红星小学的同学听两人的对话，知道她俩是亲戚，默不做声跟上安娜她们学校的队伍。

队伍靠得近，串得不显眼。

&esp;&esp;安娜叽叽喳喳告诉安歌，是音乐老师特意点名要的她。

&esp;&esp;原来她年纪虽然小，担任的却是指挥。

&esp;&esp;老师发现安娜在舞台上不像别的孩子束手束脚，反而有种强烈的表现欲，干脆把她放到指挥的位置上。

别的学校一般由音乐老师担任指挥，换成孩子可以让评委们有新鲜感。

&esp;&esp;钱浩辰好奇地打量着安娜，过了会插嘴道，“你的名字太小布尔乔亚了。”

布尔乔亚是资产阶级的音译，小布尔乔亚就是小资，此刻说起来是贪图享受、专注于个人小情小调。

&esp;&esp;安娜一甩小辫，朝钱浩辰翻了个白眼，“我爸爸无产阶级！

三代贫农！”

&esp;&esp;无产阶级是真的。

李家穷，李勇他爸在特别困难的年间把口粮让给妻儿，饿死的。

&esp;&esp;三代贫农是假，但城市贫困户比贫农更惨。

贫农没准还有点糠，城市贫困户连二斤糠都要凭医院开条子才领得到。

李勇他爸死的时候，浮肿得像泡发了。

&esp;&esp;钱浩辰讪讪地说，“安歌，你妹妹跟你一样说话不饶人。”

&esp;&esp;安娜愤怒地说，“我才是姐姐！

你说我干吗带上我妹妹？”

&esp;&esp;钱浩辰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esp;&esp;刚进礼堂，“秃秃”

拿着抽签条找到他们，样子不太高兴，抽到了最后一个。

&esp;&esp;一般来说，歌咏比赛抽到第一和最后一个都不是好次序。

抽到第一，没有热嗓的时间，评委没拿捏好给分的标准，给高还好，给低了没地方哭；抽到最后，冬天天冷，等在观众席上坐得身体冷，嗓子拉不开，评委也疲了，没耐性听。

&esp;&esp;但总有人轮到第一和最后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