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樊老师吃东西快，一会已经吃了不少，打着饱嗝东张西望，“我去瞧瞧，要杯水来喝。”

&esp;&esp;过了一会他回来跟方辉说，“谢老师在跟人吵架。”

&esp;&esp;方辉赶紧过去看，原来是跟冯超的阿姨在电话里吵。

&esp;&esp;谢老师气势十足，“这钱我出，陪护我来，你只要签字同意手术！

别的烦不着你！”

&esp;&esp;大概她这话掷地有声，电话那边弱了。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方辉只觉得谢老师满脸的克制，眉毛皱成了两团。

&esp;&esp;好不容易对方说完，谢老师放缓声音，“是，我理解，谁都不容易。

你放心，来签个字就行，其他的不麻烦你……不用谢，这孩子是我学生，应该的……嗯，没事，我理解。”

&esp;&esp;挂掉电话谢老师才注意到方辉，“怎么样了？”

&esp;&esp;方辉摇头，过会闷闷地说，“找不到冯超的爸爸吗？”

&esp;&esp;见他难得的愁眉苦脸，谢老师有点好笑，心情也变得好多了，“找到又怎么样？”

&esp;&esp;“亲生的有赡养义务吧？”

&esp;&esp;谢老师慈祥地摸摸他的头。

头发已经养回来了，柔软乌黑。

&esp;&esp;她简单地说，“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esp;&esp;学校的老师们何尝不对冯超的身世好奇，但无非两种可能：冯超妈遇人不淑，不能提；遭受□□才有的，不想提。

就算不是以上两种可能，做父亲的从来没出现，证明他根本不想当这个爸爸。

&esp;&esp;走了几步，方辉又说，“谢老师，你真好。”

&esp;&esp;谢老师完全恢复心情了，“一般般。”

她安慰方辉道，免得孩子过早见识灰色，“刚才的话你可能听到了，但不是这样的，冯超阿姨有她的不容易。

她愿意接纳冯超，也是付出代价的。”

&esp;&esp;方辉也就随便听听，咕噜一声，“既然做了，就做好些。”

&esp;&esp;妈妈

&esp;&esp;药水缓缓起作用，冯超昨晚没休息好，加上又吐又拉耗元气，虽然害怕，但还是睡着了。

&esp;&esp;醒时床边只有一个安歌。

&esp;&esp;“什么时候手术？”

他问。

&esp;&esp;安歌没手表，估了下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

她拿棉花球蘸水给冯超抹嘴唇，不能喝水比不能进食更难熬，“再睡会？”

&esp;&esp;冯超摇摇头，瞄到隔壁床都空了。

他轻声问，“人呢？”

&esp;&esp;“一个挂完水走了，还有一个转去正式病房。”

人一少就显得空旷，而且红十字医院有点破旧，窗框上生了不少锈，看不出原来的漆色。

“谢老师一直在这里陪你。

方辉去学校帮我们请假拿书包，已经回来。

怕吵到你，他和谢老师在外面说事。”

&esp;&esp;冯超沉默着点头，过了会说，“谢谢你。”

&esp;&esp;“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