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了这时候，曲析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两边都不讨好。

&esp;&esp;还是做个两面探子来得简单。

&esp;&esp;上完了药，曲析又拿了另一瓶内服的药给徐夙：“这个可以缓解过敏的症状，您若是还要摸兔子，就提前吃吧。”

&esp;&esp;徐夙接过，方才站起身，又想起什么。

&esp;&esp;他指了指曲析箱中的白色细布：“帮我绕两圈，遮住这些红疹。”

&esp;&esp;现在是冬季，裹上这些细布也不会有太多不适，曲析依言拿出了团好的布。

&esp;&esp;从手腕到小臂，一圈一圈为徐夙绕上，将那些疹子遮了起来。

&esp;&esp;却无人知，那细布一并盖住的——

&esp;&esp;还有几根本不会出现在他手腕上的红线。

&esp;&esp;多虑你就是见不得我与你们赵国公主说……

&esp;&esp;处理好之后，徐夙缓慢地翻转了一下手臂：“昨日在夜市上，你可有买到需要的药材？”

&esp;&esp;云雀仍在一边，他却没有避讳。

&esp;&esp;曲析会意，便直接点头答道：“买到了，文渊去晚了一步。”

&esp;&esp;徐夙：“治那病的药你可制得出来？”

&esp;&esp;曲析垂首，将东西一一放回：“应当是能的。”

&esp;&esp;云雀在一旁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esp;&esp;虽然她说过自己站在小公主那边，但当她看见徐夙这样的人以这种极为隐晦的方式作出让步时，她仍然是惊讶不已的。

&esp;&esp;毕竟，以前的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计划泄露给任何人。

&esp;&esp;哪怕一点点都不会。

&esp;&esp;而今日他能说出这些模糊的信息，怕也正是因为她那句自己是站在小公主那的。

&esp;&esp;她叹了口气。

&esp;&esp;若是早些如此，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esp;&esp;但他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尝尽苦楚。

&esp;&esp;比如以前她问过曲析：“我有时候也是不明白，你有这妙手回春的本领，为何非要做那隐在暗处的密探。”

&esp;&esp;还记得那时候曲析摸了摸眉角的疤，是这样回答她的：“因为大多数时候医术都救不活人。”

&esp;&esp;救得了人命，救不活人心。

&esp;&esp;她偶尔会想，或许徐夙正是太过明白这一点，才会绝情地不让任何人进入他的世界，生怕有人会向他伸手，会让他动摇。

&esp;&esp;就像现在这样。

&esp;&esp;-

&esp;&esp;自从抱了只兔子之后，元琼一下午就没出过屋子。

&esp;&esp;吃饭要把饭拿进屋中带着它一道吃，就连午睡的时候都要把它抱到床上去。

&esp;&esp;只不过这兔子实在是活泼过了头，闹到后来总就变成了元琼追着它跑。

&esp;&esp;这么一天下来，愣是让她在这大冬天里额头冒了汗。

&esp;&esp;也就这种时候，元琼才突然良心发现，这兔子和她小时候有什么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