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至于卫檀生，听到这话，只恭敬有礼地答了一句，但凭爹娘安排。

&esp;&esp;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esp;&esp;回去前，惜翠心中却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自从卫檀生他管事以来，阖府上下就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惜翠蹙眉问，“你当真要去怀州？”

&esp;&esp;两人并肩走在庭院中，卫檀生温言答道：“便当作是去游历一番，中途也能长长见识。”

&esp;&esp;惜翠没有答话，她在回想大梁地图。

&esp;&esp;怀州距离大梁帝京确实确实没多远。

&esp;&esp;抿抿唇角，惜翠下定了决心，抬眼道，“我和你一起去。”

&esp;&esp;虽说小别胜新婚，但她和卫檀生感情都没培养出来就要分别，等回来后岂不是更加生疏。

&esp;&esp;让她和卫檀生好不容易在这段时间生出来的默契，再次付诸于空，惜翠不愿意。

&esp;&esp;古代交通落后，就算京城距怀州再近，谈生意一来一回，还是要耽搁不少时间。

&esp;&esp;路上不确定因素太多，她不想再等了。

&esp;&esp;卫檀生面带诧异，“你要与我同去？”

&esp;&esp;无怪乎他惊讶，哪有做生意的路上还带着妻子同行的。

她这个要求，确实出格了点。

&esp;&esp;“是，我想和你一起去。”

惜翠重复了一遍。

&esp;&esp;卫檀生侧头，墨色的长发沐浴在银色的月华下。

&esp;&esp;他静静地看着她，兴致来时，鬼使神差地问，“你为何想要和我同去？”

&esp;&esp;“因为……”

少女的嗓音淡淡的，好似被寒风一吹，就刮了个七零八落的枯花，悠悠荡荡地落在了他心头。

&esp;&esp;“我舍不得你。”

&esp;&esp;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惜翠直接而利落地回答，却让卫檀生微愣。

&esp;&esp;他再一次，专注地，正眼打量起面前的少女来。

&esp;&esp;皎洁的月色下，她眼神明亮坦荡。

&esp;&esp;那不是吴惜翠的眼神，或者说，那不是吴惜翠。

&esp;&esp;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早就察觉出了异样，也没把她当作过吴惜翠来看待。

&esp;&esp;她和吴惜翠之间的差别太大了，透过这幅皮囊，他看见的是另一个亡魂。

&esp;&esp;他腕上历历可数的人骨佛珠，是容貌倾倒西域的胡姬。

既然如此，那眼前这个吴惜翠又是谁？

&esp;&esp;这曾经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esp;&esp;望着这双眼，卫檀生突然觉得她身上好像缺了什么东西。

&esp;&esp;缺了什么呢？

&esp;&esp;卫檀生默然地想。

&esp;&esp;目光沿着她腰肢往上，掠过胸脯，在触及她乌黑的鬓发时，终于想了起来。

&esp;&esp;她鬓上干干净净的，没戴什么多余的饰物。

&esp;&esp;在她鬓发上，缺了抹流云。